姜镜又继续说:“生气吗?那你现在可以把我掐死。”
她太累了,不想醒来的,醒来看见雒义的脸也是一种折磨。
雒义的表情变了又变,最后道:“你休息吧,我陪着你。”
姜镜情绪有些波动,“我说放开我,听不懂吗?”
她说话很费劲,一口气要耗费好多心神,最后咳了起来,一发不可收拾。
雒义放开了她,按了呼叫铃,没过一会儿医生进来了。医生看见姜镜这样,检查了一下她的情况,最后让雒义出来说话。
在走廊上,医生客气地对雒义道:“雒先生,现在病人情况很不稳,她才刚醒来,千万不要坐惹她生气的事啊。她这个病一牵扯情绪就很难收场,这一次还好,长此以往积劳成疾可就彻底没有办法了。”
雒义站在门口,看着姜镜背过去的身影,问:“我很可怕吗?”
他看着姜镜的方向,医生不知道他在问谁。
“为什么她这么厌恶我。”
医生只能劝慰道:“病人这几天情绪处于被动期,您体谅一下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最后医生走了,雒义还站在走廊上,走廊刮着穿堂风,很冷,助理见状给雒义拿了一件衣服。
“雒先生,今晚要回去吗?”
雒义拿过外套,眼睛还在看姜镜的背影,他呼吸起伏,越来越浊重,最后被一层雾气缩掩盖。
“不了,我要陪着她。”
*
姜镜醒来没多久就又睡过去了,雒义在旁边的病房收拾了一个床住下,只有在姜镜熟睡的时候才进病房来。
已经是深夜,雒义在门口看了看姜镜,接着开门而来,又坐到她的身旁。
姜镜的呼吸声很轻,她一向浅眠,白天睡多了之后夜里不好再入眠,她想翻身却翻不了,在睡梦中都皱着眉。
雒义静静地看着她。
贡京的春天悄然而至,外面的月亮在月亮的遮挡下看起来是园的。这里是雒氏集团的私人医院,地方较偏,到了晚上寂静无声,窗外的灌木开始抽枝发芽,几只燕子飞上围墙啁啾。
空气里漫溢着淡淡的清香,浓郁不燥。
月光穿过玻璃透了进来,落到姜镜的床边一角。
她翻了一下身,醒了。
雒义忽然感觉有些身体僵硬。
下一秒,姜镜挣扎着起身,冷气顺着宽大的病服钻入四肢。
她的身体因为仪器而变得笨拙,雒义伸手去扶了一下她,姜镜忽然就不动了。
“……”
气氛陷入了一瞬的僵滞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姜镜的声音还是很冷。经过一天的休息,她的状态已经比下午好很多了,没有那口浊气堵在胸口,她也没那么难受了。
“来看看你。”
雒义在她身后,声音比平常任何时候都还要低。她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他这个有点讨好意味的样子,让姜镜心里莫名有一种报复的快感。
不过这还不够。
比起他对自己的伤害这只是冰山一角。
“看我多么狼狈吗?我不喜欢来医院,我这样都是拜你所赐。”姜镜语气平静,说话却像刀子。
她看着雒义扶住自己的手,光线微弱,却还是能看见他的手有些泛白。
雒义像一头受伤的野兽,蛰伏着等待她的一举一动。
姜镜后知后觉意识到,所有的争吵都不如她拿身体作为武器。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