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玄笑了:“你这机灵鬼儿,什么都能猜。老太太怎么想的,也能猜得着?你放心,我看她老人家,没有着急给我娶正室的意思。”盼盼道:“真的?”陆玄道:“真的。”
就将白天的事说了几句,失笑道:“今儿人说给青弟提亲,青弟还不乐意,说,娶媳妇是什么好事?要是跟西院权哥儿那样,宁可打光棍儿,他也不成亲。”
盼盼一下子笑了,说:“二叔还是个孩子呢!”陆玄:“可不是!”
盼盼问:“西院叔叔的娘子,真有那么厉害么,就把男人拘管的那样?”
陆玄吁了一口气:“也不是什么厉害,就是任性惯了,成天啾啾唧唧,一刻不得安生。两口子天天拌嘴吵闹,累的老人也心烦。也怪文权性子太软,一个大男人,没个刚性,由着媳妇作闹,叫人看不下去。也就是叔父婶娘好性儿,换作这院,怕不早赶出去了!有时我也想说说他,没个合适场合,再者有老人家在,也轮不到我说。”
盼盼坐起身来,笑说道:“我倒有个主意。这几天没事儿,不如你叫他两个过来,你们兄弟坐在一处吃顿酒。在这边,什么话不好说的?就是兄弟们乐一乐也好,长辈跟前,总是不一样。”
陆玄笑了:“这样好是好,就是怕叔父知道,把他撇开了,不高兴。”盼盼道:“这有什么不高兴的,就一次,又不是常常这样,你就跟老爷说了也没事。”
陆玄嗯了一声:“让我再想想。”看着她笑道:“就你这小脑袋里,鬼点子最多!”又道:“来这边的话,可要累你辛苦准备了。”
盼盼道:“我又没事,愿意人多热闹一天。酒菜从外面订就行,又不费我事,只要大爷肯出银子就是了。”
却说这天夜里,约莫已是二更时分,两院人都睡下了。忽听得门口一阵乱,车马喧哗,菊芳和文权回家来了。本来他俩说好次日回的。陆婶、陆母不知出了什么事,赶紧起身穿衣,出门来看。
菊芳下了车,早奔进房里去了。文权说,菊芳惦记孩子,放心不下,所以连夜赶了回来。两个老太太满腹狐疑,一时不好问的,各自回屋歇息。
文权看着进宝卸了车,安顿好了,回到房里。只见菊芳面朝里躺在床上,巧鹃打了一盆洗脸水,请少奶奶洗脸卸妆,说了两次,菊芳不理不睬。巧鹃不敢再说,瞅着少爷要主意。
文权道:“你甭管了,去歇着吧。”丫头巴不得一声,就出去了。
文权在床边坐了片时,叹了口气,扯过枕头倒身睡下。因被子在菊芳那边,不好拿,就把外袍搭在身上。困极了,不一时,就打起鼾来。
菊芳本来等他安慰自己,却听睡着了,本来三分气,这下倒有了六七分,“呼”地一下坐起来,把外袍从他身上掀开,说道:“睡!睡!你敢是没长心么,还睡得着觉!”
文权惊醒,气道:“怎么了?大半夜的,你说回来就回来,还想怎么着!还不让人睡觉了?!”
菊芳道:“都是你!要是你说话硬气,要是依我,今儿多带些东西,也不能叫那乡里蛮子比下去了,不用听他说嘴!”
文权闻说,忽地心头火起,一挺身下床来,不想动作大了,把腿碰在脸盆架子上,碰的剧疼,愈发勾起火气来,顺势一脚把盆架踹翻了,“哐当”一声,水洒了满地都是。这一响动,惊醒旁边屋里小孩子,啼哭了起来。
原来他俩去冯家拜年,遇见菊芳的姐姐姐夫也回去了。菊芳这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