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军士笑道:“不了,这一些儿雨,怕什么!”又对陆青说:“二哥快去吧,迟了怕节级动怒。我只奉命传个话,还要去别处哩。”说毕冒雨自去了。
这厢张老儿道:“曾小官人今日没来,也不知在哪个,二哥莫要一个人去,还是找小官人一起去的好。”
陆青笑说道:“节级呼唤,怎好不去的,他是长官,凡事有法度,我又不曾做坏了事,去怕什么!”
张老儿道:“要么小老儿陪二哥走一趟吧。”陆青道:“这还下着雨,何必劳动老爹,又没什么要紧事。”
张老儿笑道:“说的也是,真要有甚事,小老儿去了,其实也没用处。”就把手中竹笠子递给陆青:“二哥戴去,遮遮雨。”陆青道:“这小雨,怕什么,淋点雨正好凉快凉快。”
老儿又道:“戴上吧,只怕一会儿下大了,淋湿了头上不自在。”看着他戴上竹笠,悄声道:“二哥去了,须当小心些。”
陆青心里一暖,感激道:“陆二知道了,多谢老爹。”
一径往天王堂走来,行至半路,果然雨下大了。走到天王殿跟前,看看周围寂静无人,心中就有几分诧异,想道:“王节级来,必是骑马,上次在这儿见时,马匹就拴在那边石柱上,今日怎么一匹也不见?或是雨下得大,牵去别处了?”
透过雨幕,凝目往门里望了望,只见影影绰绰的,寂寂无声,并不见一个人。不由踌躇起来:“难不成节级不在,是郑三使人诓我?”
脚下迟疑,转念又想:“难道我不进门,就此转身回去不成?就算是诓我,这天王堂又不是龙潭虎穴,我怕他怎地!”想到此,定了定神,走入门来。
一脚刚踏进去,就听脑后风声“呼”地一响,一只粗麻布袋兜头套下来。陆青便知有人暗算,疾步向前蹿出,同时抬手臂一挥,却将个竹笠子掀了下来,打在两个人头上。
这二人事先埋伏在门后,站在高处,本想一举蒙住陆青,不料陆青反应太快,并且那竹笠子边沿宽大,稍有阻挡,刹那间就闪错开了,两人用力过猛,反摔在地上,连忙放开手上麻袋,都爬起来。
此时陆青早冲到香案边上,情急之下,将案上两只铸铁烛架——一只将近二十斤重——一手一个抄了起来。
就听“砰”的一声,大门关上了,两侧壁顷刻冒出十数个人来,为首正是郑三,手持一把明晃晃钢刀。其余也有拿刀的,也有举棒的,虎视眈眈,环伺陆青。
陆青左右看看,冷笑一声,向郑三喝道:“你个狗贼!无缘无故,为何几次三番害我?你想怎么样?”郑三面色狰狞,叫道:“怎么样?!三爷就是想要你的命!”
呼喝左右:“都给我上!”便有两个囚徒,呐喊着冲上来。陆青一闪身,避过前头一人刀锋,右手举铁烛架迎在另一个打过来的棍上,只听“喀”地一响,铁架与棍子磕在一处,“哎呀”一声,棍子掉落在地。
陆青喝道:“狗贼!”一时怒从心头起,恶向胆边生,顺势便将右手中烛台甩了出去,那人因方才震裂了虎口,只顾将左手去抱右手,丝毫不及反应,被这铁烛架迎面砸在头上,登时血光四溅,一声不吭摔飞了开去。
郑三大叫一声,举钢刀砍了过来。陆青将另一手中铁架又迎上去,两下碰撞,火星迸现。郑三直震得全身发麻,倒退了几步,将身抵在墙壁上。
陆青早一转身,向先前持刀那人冲了过去,左手将铁架一挥,右手一格,便将朴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