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建道:“这位是陆二哥,是我至交的弟兄。”谢胖一听,吃惊道:“可是牢城营里斗杀了张旺的陆二郎么?”
曾建转向陆青笑道:“二哥你听,现在你可是名声在外了!”
谢胖子慌的站起,向陆青拱手笑道:“哎呀呀,今天可是什么风吹的,久仰久仰!陆二哥是英雄人物,谢某一直想要拜会,却没门路,今儿怎地恁走运,幸会幸会!”
原来那郑三作威作福,左近人人谁不知道?如今被陆青打杀了,陆青却安然无恙。早有那消息灵通的,打听陆青不但有一身本事,在京城又有大官做靠山,就把陆二郎的名声传开了。
陆青起身还礼,笑道:“管事说的哪里话,陆二岂敢当得。”谢胖笑道:“二哥这等豪杰,却如此谦逊,将来前程不可限量。今儿两位贵脚踏贱地,既来了,说不得,给小人一个薄面,咱们楼上叙一叙。”
请两个到二楼雅间,招呼伙计另上酒菜。曾陆推却不过,上来坐了。没说几句话,谢胖吩咐从人:“去,到西边楼上叫个姐儿,过来伺候。”
曾建拦住道:“管事不忙,陆二哥今儿没甚兴致。这酒也不能多吃,不瞒你说,我俩只是在此混些时候,晚间还有事儿哩。”谢胖笑道:“您二位既来了,怎地也要吃几杯,好不容易遇到,且给一个脸面,让兄弟表表心意……”
两下正客气,忽听外间有女子说话声音,少顷一人挑开门帘儿,探进半个身子来……陆青和曾建先是鼻孔里一阵香风飘入,随即眼前一花,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妇人,生得高挑身材,两道吊梢眉,一双丹凤眼,傅粉施朱,描眉画鬓,装扮得妖妖娆娆。
那妇人倚门而立,含着笑,涎瞪瞪眼光往众人身上一溜。向谢三娇声嗔道:“好你个谢胖子,前儿让你拿去改的东西,怎么还没取回来,却在这里吃喝耍笑。等刘奎回来,看我怎地告他说!”
一行说着,眉花眼笑,往曾陆二人看过来,三番两次,从头看到脚,把他两个都看得不自在了。
谢胖呵呵笑道:“忙什么?才拿去了,哪能恁快的,敢是谁给你说定了亲老公,等着上轿子不成?再说了,谁家银匠有你那等本事,三更半夜连轴转的做买卖?等刘爷回来,我还要劝劝他,看你这般辛苦,也该空出歇一歇,可别累折了你小腰儿!”
妇人一串声儿咯咯直笑,骂道:“我把你个烂了舌头的,今儿有客,我不与你计较,看回头等着你的。”说毕,又打量一回陆曾两个,扭转身才要走,却又回头抛了个眼风,方才撂下帘儿,去了。
曾建笑道:“这是个什么人,跟谢兄恁地熟惯。”谢胖子笑道:“她呀,可是个妙人儿,岂止跟我熟惯,小官人上次来没见她么?这码头上谁不认识,左近百十个粉头,只她是个尖儿,最会赶趁。自打春天教刘奎包了,就成了酒楼半个老板娘。这不,刘奎往滁州去了一个多月,她都混成万人迷了……”
原来妇人叫做潘娇儿,是在码头上做生意的□□,为人风骚泼辣,乖觉伶俐。因看刘奎是这一方霸王,便拢住了他,两个打得火热,人们惧怕刘奎,都让着她三分。
这潘娇儿是没银钱没男人都不行的,刘奎在时,她遇到看得上眼的酒客,也要招揽生意,如今刘奎出门办差去了,更是与人打情骂俏,眉来眼去,就连谢胖跟她也有一手,晓得妇人好风月。
谢三笑道:“看刚才这一出,这妮子定是看上你俩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