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尚冷冷地道:“你这消息倒是灵通的紧,我才到,茶还没喝一口,你们就到了,难道我身边,倒有你的耳报神不成?”
他话里有话,表面上在说李季隆,实际上指的却是李孚。李季隆无言可对,一时语塞。
姜蒙方在旁呵呵笑道:“大师父是贵人,我们到山上请了多少回都没请动,这次偶然得知远路来了,李爷欣喜万分,派我们来迎,只怕迟了大师父进了城,就显得我们晚辈不恭敬了。”
李季隆连忙也陪笑,说:“正是如此。父亲是有事绊住了,不然,他就亲自来迎您老人家了。”
觉空冷笑道:“你如此说,就是我今天不同你去,也行么?”
李季隆闻言脸色变了,只不做声。姜蒙方又笑道:“大师父说笑了。李爷是想念的紧,才命我们快来,要是您在这里还有事,晚辈们就先告退,改日再来迎请也罢。”
觉空顿了一顿,呵呵笑了:“还是姜先生会说话,老和尚倒没话说了。既是这样,我就同你们去吧。”姜蒙方抬手笑道:“大师父请。”相陪和尚走了出去,李季隆随后也去了。
姑姪两个礼佛毕,坐轿回至家中。云贞没听窦宪和蒋铭提过李季隆的事,所以见他管云娘子叫母亲,很是意外。到家问姑母,才知道就是李孚的第三子。梁寅就是裴氏带来的那个继子,如今已去别处当差了。
云珩冷笑道:“有什么样的娘,就有什么样的儿子。这个小三,惯会耍心机,做事心黑手狠。小小年纪不学好,屋里丫头都叫霸占尽了,还不足,还在外头牵三扯四。偏哄得你姑丈信他,只是惯着。有件事我没与你说……”
说着却停住了,又道:“算了不说了,说了也是白让人生气!”
云贞知道指的什么事,就没接话。问道:“那会儿外面两个人,一个穿衣巾的先生,一个僧人,姑母以前见过么?”
云珩道:“那个穿道袍的,是去年来的一位姓姜的先生,我听你姑丈说,留他在营里做书办的。那僧人却没见过。听小三说是你姑丈的朋友,你姑丈素来结交的人多,他有些什么朋友,我也不大晓得。”
云贞笑说道:“姑丈为官多年,自然朋友是多的。”她因在东岭山见过老和尚,同时又见到了李季隆和梁寅,不知几人是什么关系,心里好奇所以才问,却见云珩一无所知。想告诉姑母那天的遭遇,一来她不是多话的人,二来当时跟蒋铭在一块,前因后果,解释起来太过复杂,又担心云珩多想,就把这个话题撂过了。
到晚间细问桂枝:“那天,是你和允中先进去的,在院里听说了什么话,还记得不?”
桂枝道:“我也记不大清楚了,只记得那个男的,就是后来陆二爷管叫他李大哥的那个人,跟老和尚说,要带他下山去养老,老和尚不肯去。还骂了那个李大哥。后来,梁寅就进来,紧跟着你和二少爷也来了。”
云贞想了想:“那时梁寅拦着不让我们走,说为了大师父的安危着想,可是那位老师父出来,好像很生气?”
桂枝道:“对,和尚不是对我们生气,是对梁寅很生气。还说……还说‘你当我老和尚糊涂了,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?’”
云贞点头道:“是了,那日梁寅和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