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馥莹嗫嚅着唇,自己的猜测得到印证,并无半点欢喜,而是震撼。
巫医,所以他的腿,便是这高人所救么?当年的他确实身中千夜奇毒,却因剂量少等缘故,保住了性命,只残了双腿。日后机缘种种皆是造化,竟让他与常人无疑,还得到了……蛊!
看着他的眼神,心中忽地浮现出另一张俊朗的面孔。
“不会是……”
她的指尖抽搐,“疯了,真的是疯了。”
她是什么人,祁长渊又是什么人?
她清楚自己的身份,不过一介小民。也不知自己没了踪影,会有谁担忧在乎,或许祁长渊能算一个,但他如今只怕分身乏术,应付不了这样多的事。
可祁长渊本人,那是京中顶顶富贵的郎君,陛下面前的红人,黑骑卫皆听他一人调令,这样的人,他也敢下手么?
且不说他,便是那明恪县主,也不是好惹的。
“这蛊名唤‘千年’,”徐清越只是道:“与我身中的‘千夜’极像,倒也是有缘。”
“子蛊寄生与人身,虽不如传说中那般能操控人所行所想,却也让被寄生者无法离开母蛊,一生皆要绑在一处,永不分离。”
一切做完,姜馥莹拿着酒杯回身,看见个人影半靠在门框,目光清明,笑意浅浅。
她一惊,手中的酒杯差一点滑落,又被她牢牢抓在手中。
人在慌张时会下意识做出伪装。姜馥莹扯出笑来,声音有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抖:“怎么不声不响站在人身后,吓到我了。”
“见你半天没出来,过来瞧瞧你,”祁长渊过来,捏了捏她的肩膀,又从她手中接过酒壶酒杯,“做了什么好吃的,这么香。”
没等姜馥莹回答,他又道:“确实许久不曾吃你做的饭了,还是这个味道。”
“上一次吃,似乎还是在去年冬。”
姜馥莹站在原地,看祁长渊靠近她,在她额角亲了亲,“愣着做什么,再不吃饭菜都凉了。我可是闻到香味就饿了。”
见他这副模样,姜馥莹也判断不出来他是否看出了些什么,但见他这般笑着,许是并未发觉。
心底暗暗松了口气。
“去吃吧,”姜馥莹推推他,“走了。”
菜色简单,花样自然是不如外头的酒楼来得精致,味道也不及平日里用的十分之一,但两人都吃得很香。
祁长渊盛了碗饭,又为姜馥莹夹了菜,才道:“回京之后,你也与我做,好不好?”
姜馥莹低头吃菜,点头:“好。”
“我记得你以前会在做饭的时候,下面烧着的灶中烤几个番薯,等到饭烧好,番薯也熟了。很甜,”祁长渊看向她:“热气腾腾地,若是不注意还会被烫到。”
姜馥莹咽下一口饭,道:“我以为你不喜欢吃。”
祁长渊瞧着便是富贵人家的郎君,应当也吃不惯。给他吃了几次见他反应淡淡,便再也没有给过。
“起初看不到,容易被烫到,后来觉得太甜,”他道:“当初觉得太甜的事物总有迷惑性,像是为了什么似的。”
姜馥莹眼睫颤了颤,没有说话。
“不过有些想念那个味道了,回京以后,你再为我烤几个,可好?”
姜馥莹眼睁睁看着他喝了许多。一杯接一杯,如同感觉不到酒意似的往下咽,到了最后,直接拿起酒壶,想要喝下时,却被姜馥莹抬手按住。
他不甚清明的目光看向她。
“够了,”姜馥莹微微有些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