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少,倒是将姜馥莹的碗中堆成小山,彼此谁也不曾让步。

姜馥莹重重叹气,放下碗筷。

“你们能自己安心吃会儿么,”她看向恍然不觉自己过分的二人,“……别管我了,我自己会吃。”

姜馥莹冲进屋时,便见罗胥君捂着心口,倒地急促地呼吸。

“——阿娘!”

她大惊,冲上前去扶起罗胥君。阿娘软绵绵的身子倒在地上,面色发青,双眼直往上翻。

茶杯碎裂一地,碎片扎到了鞋底,随着鞋底原带有的雪水刺破脚底。

钻心的疼痛传来,她此时却无暇顾及分毫,只能抱着阿娘用力拍打着她的肩膀,让她从即将厥过去的状态中转醒过来。

“阿娘、阿娘!”

姜馥莹掐着她的人中,牙深深咬在唇上几乎要将唇瓣咬出血痕,终于在他即将力竭之时,阿娘长长“啊”了一声。

凝结于心的郁气吐了出来,几乎就在下一瞬,罗胥君死死抓掐着姜馥莹的掌心,吐词不轻却异样激动叫道:“走!让她走——走啊!”

“阿娘……”姜馥莹泪水涟涟,方才不曾在外人面前落下的泪水滚落,“她走了、都走了。日后不会有人来寻我们了,你放心。”

罗胥君掐着她小臂的手在她一声声安抚下渐渐松开,气急僵直的身子缓缓软了下来,气息逐渐平缓,整个身子歪歪倒在姜馥莹的怀中,动弹不了分毫。

桐花都被吓傻了,头回亲眼见到这样的场面,僵在原地不敢动弹,浑身发凉。

直到此刻,才忍着害怕同姜馥莹一道,将罗胥君搬上榻,盖上棉被。
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
她一阵后怕,刚一出声,转过头却发现姜馥莹仍在落泪,泪水好像流不净一般,没个停歇的时候。

桐花似乎一瞬间就长大了些,她拍着姜馥莹的肩膀,像哄小孩一般:“别哭,别哭,坏人都赶走了……”

姜馥莹转过身去,捂面哀声抹泪:“桐花,我要去县里一趟,你能在这儿守着我娘么?”

桐花重重点头。看着姜馥莹熬了药,来不及穿上厚袄便出了去。

她瞧着地上混杂着污泥的雪,总觉得像血水。

……

姜馥莹顾不上痛,也来不及请刘叔再慢慢套牛车去县里,阿娘不能轻易移动,便只能自己奋力奔去。

时辰还早,冰冷的空气灌入耳中,刮得脸颊生疼,似乎又下起了雪,又或是夹杂着雪粒的雨,姜馥莹跑得很急,只怕慢了一刻便再无转圜。

她赶到万和堂的时候,孙大夫瞧着她满头雨雪,肩头白花,惊得呼出声来。

目光落向更引人注目的足。

鞋底染红了大片,一步一个血印,就这样一步步奔来,不带丝毫犹豫停歇。

姜馥莹大口喘着气,白雾从口中长长呼出,朦胧了一张巴掌大的脸颊。

他却提早来了,如果没有感受错的话。她今日还没有那般躁动,没有明明在饭食充足的同时仍旧感到饥饿,他亲自为她送来了饭食。

徐清越掰正她的身子,让她直视着他。

“试够了么?”

他道:“还需要哪些医书,我都能为你找来。”

就像当初他们还是好友那般,姜馥莹想要查找些什么,徐清越带着浅淡笑意靠近,缓声道:“找到了吗?没有找到我来与你一同翻。”

末了,还会安慰她:“不急,反正我的腿一时半会儿好不了,可以慢慢调养。”

“看把我们馥莹急的,”他笑,“我都紧张了。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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