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也只能推测出几个方向。”

屋中,桌面上放着徐州雁城城内的平面图。

“他的方向决计不是往城外走,瞧着行动应当也是生手,不知隐藏踪迹,被那几人瞧了见——他那方向,有两条大的巷子。”

“一条是徐州刺史,方家所在的知春巷,另一条,是徐府所在的和阳巷。”

祁长渊垂眸:“倒也并不一定便是他们,但正好,这两家本就在黑骑卫重点关注的名单上。”

姜馥莹微微抬头:“重点关注?”

“我是不是还不曾告诉过你,我来徐州,是奉了陛下密旨,彻查此处的?”

祁长渊走到她的身旁,为她倒上热茶:“徐州藏了贼寇那样之久,兵器、人数,俱都赶上了军营规制,偌大一个徐州,不止军中出了问题。徐家是徐州首富,手眼通天,方家是徐州刺史,监察官员。徐州一事下马了那样多人,可半点不曾影响到徐、方两家的位置。”

“你不觉得,他们太干净了么?”

祁长渊的视线垂落到那两条巷子,“寿昌伯爵府是不干净,但是对比这两家来说,只怕已经是收敛的了。”

“这是我与馥莹,还有你之间的事,与我娘无关。她能不能接受,会不会接受,不需要县主关心,”祁长渊长剑一横,“顾念你我幼年情谊,给你留些情面。日后你我桥归桥,路归路,至此便做陌路人吧。”

他收剑回身,转头便离去。

“长渊!祁长渊!”

燕琼眸中带出了热泪,“怎么能,你就为了一个农女,就此放弃你唾手可得的所有么?没了我,你娘如何能安心,你那庶兄,你的姨娘,还有你那唯利是图的父亲,谁还能比我更懂得你!”

她上前几步跟上祁长渊,紧紧拽住他的衣袖不放,“你我才是最相配之人,不是吗?我们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,身上都肩负着那样多的东西,可她呢?她懂你么?平南候世子的夫人是一介毫无背景,毫无家世,除了容貌一无是处的农女——多么可笑!”

“只有我,只有我懂你的不容易,你的日日夜夜如何辛苦,你是如何如履薄冰……”

“……只有我才能给你你想要的!”

她声音有些嘶哑,手中的衣袖揉出了褶皱,一如她被揉碎的心。

而祁长渊只是收回手,拂袖,抹平那不堪的痕迹。

“你当真知道,我想要什么吗?”-

偌大的徐府并未因为清山居的小小闹剧产生波澜。

福山居的小厮来回了话,大老爷把玩着玉石,沉吟道:“知道了。”

徐家大老爷掌家十年,自有些威严在身,他一发话,原本有些嘈杂的正厅俱都静了下来。

“世子不在府中,你有什么要说的?”

他看向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,徐家二老爷同他生得相似,人却圆润虚胖几分,瞧着平白多了几分滑头。

徐清越叫住他,微微转过头,看向姜馥莹。

“娘子知道这是何毒?”

名唤长福的小厮皱了满脸,“这毒可是……”

“见郎君脉象与身上所显化之迹象,略略猜测几分,”姜馥莹并未说得太绝对,“若有说错,便是我医术不精,胡乱卖弄:千夜此毒毒性强,爆发快,短时间内便能让人毫无知觉甚至丧命。可只要熬过了最初一阵,后续清毒并不很难。鸢尾是有毒,但药性相调和,或许有清毒之效。”

姜馥莹不想再多纠缠,方才一句提醒不过是见他面善,又见小厮都这般轻慢主子,随意开口而已。千夜这毒罕见,难以调配,从前也不过听阿爹提过几句。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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