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。”

直到姞三郎起身给那御史台主簿作揖致歉,姬云才走出来给他父亲拱了拱手:“那日我在气头上,你老担待些吧。”

他没料到公主果然给他陪了个不是,忙低头还礼:“是臣养男无方,惹恼公主,不敢叫屈。”

待事情完了,开景帝令御前宫官写下旨意,除姞三郎驸马头衔,但保留所有旧日封赏,由其父自领归家,再向前日席间被姞三郎非礼的主簿赔偿白银百两。

众臣领旨谢恩毕,都陆续退出了大殿,只剩了几位宗亲在内,这时姬月走上前,说此事都由他摆宴而起,派人邀请却没能看管好妹婿,要自请降罪,开景帝见他主动领罚,心中颇为赞许,遂只革了他一个月朝中食禄以示警告。

另外又因姬云擅自在府中动用私刑殴打驸马及其父亲,革了她一年的朝中食禄。

虽然姬云自家产业颇丰,根本不靠朝中食禄度日,革一年也不痛不痒,但她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,只是冷着脸谢了恩,却没有应开景帝要她留在宫中用膳的要求,只说身子不适,拉着姬婴一起告辞,转身离开了两仪殿。

姒皇后知道她心中不乐,也没拦阻,只是对开景帝笑劝道:“小孩子家气不顺,由她去吧,过两日便好了。”开景帝遂也没说什么,只留了姬月在宫中用膳。

出了上阳宫,姬云只说心中烦闷,想再请姬婴到府上坐坐,姬婴点头答应了,转身叫自己府上车马先回去,独自跟着姬云一起登上了她的车,往她的府邸徐徐开去。

这辆华贵的宝顶玉辇,在宽阔的路面上缓慢平稳地行驶着,初秋清凉的微风透过纱帐吹进车厢内,带着些枯叶被日光炙烤过的淡淡焦香。

此刻车厢内只有姬婴和姬云二人,姬云沉着脸,撇过头看着窗棂出神,她本是个恣肆洒脱的性子,姬婴从没见她这样闷闷的,但也并未开口相劝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
等车辆转过一条大路,身后的上阳宫被坊墙挡住,姬云才愤愤说道:“我动手打了人,罚俸是应该的,但是凭什么叫被废驸马带走全部封赏?我不信若是大哥或是哪个男亲王的王后有这样的事,父皇也能这样轻飘飘将事揭过,还成全他的体面,我现在才回过味来,原来天底下男人才是一家的,哪怕当着亲女儿亲妹妹,也要顾虑一个外男的体面。”

这一番话倒叫姬婴想起从前阿勒颜答应送察苏和亲的事来,比起至亲姊妹,他也会更情愿理解一个陌生男人所谓的“痴心”,她望着窗外的街景,淡然一笑:“他们是这样的,不是不会体谅人,只是体谅的,从来不是女人罢了。”

不多时,车子转进了青龙街,二人下车进府,晚间姬云留她在园中用了膳,又在侧厅中对了几盘六博棋,正赶上姬云府窖中桂花酒开坛,她们一边对棋一边浅酌了几杯。

直至坊门下钥前,姬云才亲自送了姬婴出来,见她在门口上车走远方回。

三日后,姬婴命人送了个拜帖到太子姬月的府上,她提前着人打听过,知道姬月这日没有外出差事,还请了一班小戏,大约是准备在家休闲一日。

果不其然,半个时辰后,那执事人带着太子府的人过来回话,说请魏王到府上坐坐,车已在门外侯着了。

姬婴换了一身绒蓝色团锦暗纹宫锻常服袍,头上戴着一顶银簪冠,腰间束着白玉腰带,只缀了两条银丝绦和一个嵌珠香囊,打扮得甚是素净低调,出门果然见一辆璎珞华盖大辇,她撑着一旁执事人的手,撩衣拔步,矫捷地登上了车。

车子行了约有两刻钟的时间,终于来到了姬月位于正阳宫应天门外仁德坊的私宅府邸,此刻已有姬月派来的人在门口迎接,她随众执事从侧门进府,上步辇转过三个小院,才在一处花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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