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想来,应该是姬星不愿见太子党再添一大助力,才有此一石二鸟的算计,虽然没伤到根本,到底这谣言成了开景帝心头一根刺,也没少叫她二人吃哑巴亏。

她见那纸张十分脆弱,小心翼翼将外层纸封合了起来,低头忖度半晌,对妫鸢说道:“此事我心里有数了,你先回去吧,后面若有吩咐,我再找你。”

妫鸢点点头,站起身又行了个礼,从窗户翻了出去,正好这时外间响起更漏报时,正交四更。

她坐在榻上又想了一会儿,直到一阵困意袭来,才缓缓躺下睡了过去。

一觉醒来,已是巳初时分,院中执事知道她昨夜从宫宴上回来,泡完汤已经很晚了,又见这日并没有人来传旨或递帖,便也没敢前去搅扰姬婴。

等她懒懒起身下榻,洗漱更衣罢,走出厅外来,听说两个姑娘已用过早膳了,姬嫖正在前院书房里做功课,这次嬴业博士没有获旨前来行宫陪驾避暑,所以另外给姬嫖留了功课,又派了两个助教前来督导,每日上午都要先写三张大字。

她听了只说“知道了”,随后先往后边看过图台雅,才走到偏厅独自用膳。

接下来的三五天里,她只是带着两个姑娘在院中纳凉消夏,不时又请姬云前来下棋吃点心,过得倒也颇为清闲惬意,只是偶尔有宗亲在自家院里摆小席来邀,她同姬云去过两场,却都没见到姬月,也没见到姬星。

姬婴听园中宫人说姬星这一年来愈发深居简出,除圣上皇后赐宴外,旁的一概不去,跟其余宗亲私下也没甚往来。

但她到五月廿八这日,还是借自己过生辰为由,在见山阁摆了个私筵,给各宗亲都发了帖子,这次姬月前来捧了场,但姬星仍旧没来。

宴席才开时,有烟拢轩的执事拿了个食盒和一个礼盒来,食盒里是小厨房做的凉糕,对姬婴笑道:“我家主子这两日有些着了暑气,就不来了,吩咐我给殿下带了一盒点心和一份寿礼来,请殿下勿怪。”

碰巧姬月坐在一旁,听了这话,冷“嗤”一声:“这老二也忒没劲了,谁的面子也不给,明日我做东还席,他也不来么?”

那执事连忙颔首笑道:“太子这话没得折煞人,若派人下帖来请,我家主子挣扎着也是要来的。”

姬月瞥了那执事一眼,没再说话,只是回头端起酒杯继续喝着,等姬婴派人接过东西,打发了那人去,才坐下来笑道:“听说二哥这些日子有些沉闷,等下了席我瞧瞧他去,免得咱们在这里饮酒,倒像是冷落了他似的。”

姬月轻“哼”一声:“也罢,你就去瞧瞧,看看他是真的着了暑气,还是故作清高。”

这日的席开得早,散得也早,等姬婴在门口送走了众人,果然乘了步辇,往南边烟拢轩悠悠行来,到这边大门首,已有执事闻信赶来相迎,姬婴走下步辇笑吟吟说道:“听说二哥身上不好,我来瞧瞧。”

那执事欠身请她往里走着:“我家主子白日里在亭中垂钓,又因热吃了些冰饮,这一冷一热的,闹得有些不自在起来,劳动殿下赶来探望。”

正说着,一行人已走到了正堂,梁王姬星此刻也听说她来,披了件纱衫从后头匆匆走出来。

姬星不似姬月身形宽厚,却是个瘦高身材,皮肤苍白,这段时间看上去似乎又消瘦了些,走起路来连罩纱衣都显得有些空荡荡的。

他见姬婴来了,忙拱手笑道:“我这两日身上不好,有失远迎,妹妹勿怪!”

姬婴还了一礼,笑着坐了下来:“二哥如今深居简出,见一面都难,今日听来人说身上不好,我带了一支嗅香来探望。”说完拿出个小锦匣放在二人中间的案几上。

姬星伸手拿过来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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