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年课业逐渐繁重起来, 除嬴业师傅照旧讲授文科外,还添了两位师傅, 一位教算学,一位教天文,下午还要练习骑射和棍术,时间排得满满当当。姬婴便只好在用膳前后, 同她闲聊上几句,问问近况,免得耽搁她上学或休息。

母女二人用完早膳,姬婴看着她同两个书童,连说带笑地往前院毓秀堂上课去了,才在廊下转道往书房走来。

到书房门口时,正见一个人等在这里, 是前不久才上任的新魏王府长史妊羽。

从前在邺城那位初任魏王府长史姞茂, 姬婴是早就想换了,但因他是开景帝指派的人, 所以她一直等到新帝登基, 物色好了新长史, 才寻了个由头,请旨把他调到礼部去了。

这位新任长史妊羽, 是姬嫖师傅嬴业的科举门生,正巧也是景州太守妘策和燕东统帅姚灼的同门师妹。她今年二十七岁,五年前就点了翰林,后来又外放沧州做了两年太守,政绩斐然,真正年轻有为。

姬婴看了她的履历,十分满意,花了一个月时间在吏部活动,想方设法将她调回了洛阳,出任魏王府长史。

王府长史在朝中不是实权职务,对曾任太守的妊羽来说,职司上不能算是升迁,但魏王如今位列四大顾命,又兼中书侍卿,新帝多次下旨封赏,颇为重视,这几个月来也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。

尤其魏王根基尚浅,对于想在新朝走仕途的人来说,无疑是个极好的跳板,所以哪怕只是个王府长史,也是多少人挤破头都要争取的。

对于一直在沧州远离朝堂的妊羽来说,魏王的主动邀约,也令她十分意外,又见到恩师嬴业给她写的信,明白这是个天赐良机,于是欣然受命,等继任的沧州太守一到任,就赶回洛阳来了,这日正好是她上任魏王府长史的第三天。

姬婴见她等在这里,笑吟吟地请她免礼,二人一起走进了书房,等姬婴在大案后面坐定,妊羽才将怀中抱着的文书放在案上,在一旁椅上坐了下来。

这些文书是从中书令派人送来的,因这日午后众人还要在政事堂议新年政令,所以将姬婴负责的一部分起草内容,先送了过来给她过目,免得午后议事没有准备。

姬婴翻看了一回,将那几封文书放到了一边:“这些事我心中有数。”又抬头问道,“这两日京中有什么新闻没有?新帝才登基不久,马上又到年下,各处都要谨慎些才是。”

听她问新闻,妊羽面上有些凝重:“昨夜出了件大事,城南太虚观凌晨走水,因临近两坊开门不及时,没能救下火来,到天亮整个道观已烧得就剩个空架子了。”

姬婴闻言,面上露出些惊讶神色:“怎么好端端的走水了?府衙可有派人去查看?”

妊羽点点头:“京兆尹早上闻信亲自去了一趟,分派了两班人,进去扑灭残火,清点亡故道士。”

姬婴听罢想了想说道:“这事却大,劳烦你再替我写份条陈,午后我进宫面圣,若圣上问起此事,我也好有话回。”

妊羽应下了,又说了两句话,才起身告辞离开了书房。等她走后,姬婴又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,随后起身走到书架前,低头踱步思量了一回,直到外间时辰钟响起,才走出书房。

见她出来,外面执事走上来问要不要叫传点心,因她晨间早膳用得早,到此刻是该吃些东西。但午后要进宫,晌午就不宜大吃大喝,当然也不能空着肚子,于是她吩咐人传些清淡点心来。

不多时,有两个执事端了一个小膳桌,抬进了她书房外间西暖阁里。她看了看桌上吃食,先选了几样叫人拿食盒装好,给妊羽送过去,最后自己只拣了个果仁馅饼吃了,又垫了块芙蓉糕,就着点心喝了盏浓茶,便擦擦嘴叫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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