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京, 莫要怪我。”

妘策微微一笑:“这已比我预想的还快些, 殿下在朝中这几年才是真正辛苦。”

随后她二人又简单聊了聊燕东和燕北的情况,妘策在景州这些年, 她们也时常通信, 其余几州也都有妘策在暗地里出力, 才有如今的大好局面,现在燕东燕北的府衙, 也都先后换上了妥当人,姬婴一面听她说着,一面连连点头:“那几州情况稳定,我就放心了,往后你也可以专心在中书省里,把这边的事好好捋一捋了。”

说完又给她讲了讲政事堂如今的情况,两位宰辅的弹劾案,前日刚由御史台出具了调查文书,左相嬴尚遭弹劾的几桩事,都是门生做的,只是打了他的名号,家里人收受田产一事系真,却也有正当原由,田税也已补过了。

但嬴尚还是就此递交了辞表,延兴帝也顾念他是先帝老臣,赏了些体面,叫他致仕归乡养老去了。

而右相门下省纳言姞凡的情况就严重得多,那几桩篡改地方官员考课结果的事,又牵扯出一些钱款交易,其中有两块田产,写得正是姞凡长男的名字,这下彻底是洗不脱了,因此延兴帝下旨罚没其名下所有田产,令其携同长男流放岭南,以此告诫朝中众人,勿要行差踏错。

至此,这两桩弹劾总算是落下了帷幕,政事堂里因两位宰辅罢相,也有一些他们旧日的亲信被贬,但都没有因此获罪,朝堂中也仅有一位吏部侍卿因考课造假一事,引咎辞官,除此外,并无旁人遭牵连,朝中众人见状,才都放下心来。

眼下政事堂内左右相位俱空悬着,仅有一个中书令魏王,朝臣们这两年也都看出来了,这魏王已成了延兴帝的膀臂喉舌,行动不离圣上旨意,所以如今这政事堂,已是完全由延兴帝一手掌控了。

妘策听完政事堂当前情形,垂眸想了一想,随即说道:“朝中不乏盯着相位的人,殿下如今是圣人的亲信,想必这段时间前来攀附者不少,殿下对此如何打算?”

姬婴笑道:“我当然是唯有听皇兄的了。”她说完这句,两个人都笑了起来,姬婴又低声说道,“眼下其实就还差一步路走——借整顿江南,再给地方和朝堂里换些新人上来。”

京中的情况,妘策在回来路上就已经听说了不少,今日又进宫见了延兴帝一面,此刻听完姬婴的一番话,已完全明白了她的意图。

朝中经过这两年接连动荡,虽然都很快平复了下来,但朝中各党派还是在这些大大小小的变动中,为稳固势力相互打压,渐渐都被彼此削弱了一些。

这局面表面上是为让延兴帝能够将权利收拢到手中,后续好提拔钦点的新科进士,作为皇帝亲信牵制朝中各党派。

而实际上,一旦新科进士逐渐被提拔起来,这些魏王门生在朝中形成一股新的势力,延兴帝对于魏王来说,就变得有些碍事了。当然同时,魏王对于延兴帝,也是时候“狡兔死,走狗烹”了,到那时谁能占到先手,还未可知。

但二人都没有明说,只是心照不宣地彼此微微一笑,随后姬婴见她茶已喝完,又请她出值房,见了见中书省的同僚们。

众人相见毕,晌午姬婴又在政事堂西边花厅上,摆了一桌小筵,给妘策接风。

这时节已入秋,天气微微凉,正午时分的艳阳照在这间西花厅四周,也不觉热,众人坐在花厅里说说笑笑,一顿饭下来,彼此都熟悉了不少。

席间有几位中书舍人,都是这次春闱高中的,往后都要跟着妘策做事,所以姬婴在席间又着重给妘策介绍了一番。

妘策见她们一个个年轻面孔,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年高中探花点翰林的时节,只是她那一届春闱还是女少男多,不像如今形势大有改观,这些新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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