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些, 声音压得很小。

“如果祭月仙尊做了坏事,您别怪罪他……”

说完这话, 江颂又轻轻皱了下眉,觉得做错事不受惩罚也是不对的。

所以他又斟酌着词句,跟商量似的小声说:“我准备去找薛栖他们了, 如果那些错事真的都是先生做的话,我会替他偿还因果,您别生气。”

他双手合十拜了又拜,转头又从自己小布包里掏出一堆零食和糕点,码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,一盘一盘地端至供桌上。

他在贿赂。

试图套近乎的小妖怪眸光干净又漂亮, 盛着点水光,很乖很乖地跪坐在供桌面前,凑过去研究香火。

听人间的说法,把东西烧了另一头的亲人就能拿到。

不知道这个方法对于昆仑神殿适不适用。

仔细思考了一番,江颂还是准备不浪费粮食了,道尊那等存在,必定是听不到他这样的小妖怪的祈祷的。

所以睡至半夜,饿了的江颂又爬起来迷迷糊糊的把供桌上的糕点吃了一两块。

看着这一切的商扶砚:“……”

哪有信徒会这样的。

他心不诚。

商扶砚以往是从来不会在乎这些的,毕竟于祂而言,万物如过眼云烟,生命和尘埃一样不值一提。

可如今看着那顶着呆毛,眼皮耷拉着偷吃的小老鼠,祂莫名动了下指尖。

瞬间,燃尽的香灰准确无比的弯折掉在江颂手背上。

温度不高,但也热热的,像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警告。

可江颂这笨蛋哪里能意识到这种拐弯抹角的拒绝,他眼神迷糊,在清亮的月色中眨了眨眼,伸手拍掉那点香灰,又拿一块桃花酥。

商扶砚:“……”

——

路有些远,江颂坐在玉舟上花了三月的时间才到雍州。

这是江颂第二次来这里,并不算熟悉,但薛家在雍州名头大,是盘踞在此上千年的世家大族,三岁幼童都能指出他家的方向,所以江颂找得倒也顺畅。

不过到了门前,瞧着那紧闭的朱红大门,江颂眸中洇开了几许疑惑。

之前他来这儿时,大门敞开,里间的亭台楼阁精美华丽,错落有致,来往的丫鬟和小厮规矩有序,一派和乐昌盛之象。

现在却截然不同,青天白日下,红艳艳的灯笼挂在门阙两侧,里面没有任何声响,阴冷沉寂得像是一座死宅。

“兴许本来就是这样呢。”

从小布包里冒出脑袋的季桐应着江颂的疑惑,仰头与他说:“上次你来不是正赶上薛栖大婚吗?自然会热闹些。”

江颂一寻思也是这么个理,于是上前礼貌的敲了敲门。

许久,那厚重的朱红大门才拉开了一点缝隙,里面的老者目色沉郁漆黑,垂垂老矣得像是一块将死的枯木,阴郁至极地盯着江颂。

后者被吓了一跳,有些紧张的攥紧了手指,很礼貌地问:“您好,我是玉山道观的弟子,来找薛栖的。”

“玉,山……”

嘶哑难听的声音怪异到了极点,艰涩得像是第一次说话般,听得江颂后颈发凉。

他就算再迟钝,也察觉出了这老者的诡异,白着脸色微微向后退了一步,脸上的笑牵强了几分。

“这个……今天是不是不太方便,没关系,那我改天再来找他也行。”

丢下这句话,江颂转头就跑,然而没跑两步,身后又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
“颂颂?”

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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