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上一次不歡而散,寧淺一直爲公司的事忙到了年關,與顧景琛再也沒有任何交集。
期間,寧君一被放了出來,接手了與顧氏共同開發的海灣區項目,她原本以爲當時兩人鬧成那樣,他不會再與寧氏合作了。
誰知道,第二天他的特助蕭澈就給寧氏項目部發來了合同。
寧氏本就需要項目的扶持,她也清楚自己沒什麼可清高的,便直接讓陸敘的法務部對接了合同。
奠基儀式那天,顧氏與寧氏的合作,鋪滿了財經新聞的整個版面。
各方衆說紛紜,甚至還把她當初在慈善晚宴的照片扒出來,說顧景琛被她迷了心竅。
讓她跟着又火了一把。
還因爲喬凝影后的身份,再加上顧景琛那張絲毫不遜色於任何一位當紅男明星的臉,八卦娛樂版塊,竟拿她與喬凝的長相做pk,玩起了投票。
這些,都是樂蓉蓉八卦給她聽的。
當然,一切的熱鬧都會隨着時間而沖淡,尤其是在他們毫無證據的捕風捉影下。
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最後各位商界大佬在某一次飯局上集體認定,顧景琛這廝心思莫測,不知道又在玩什麼把戲。
絕對不能把他跟寧淺同時請到一個席面上。
真打起來,誰都不好收拾。
寧淺得知此消息時,她正在忙着搬家,是陸敘幫她找的一處離公司很近的公寓。
她爲了感謝陸敘,請他喫飯,聽他說起那些與她和顧景琛都有合作往來的企業,都約定俗成的把她和顧景琛分開談生意。
她纔想起,確實是每次需要應酬的場合,都沒有他在。
不過,她也是更樂得如此。
臘月二十九這天,寧淺早早就起了牀,待一切梳洗完畢,她特意換上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,腳上穿了一雙便於行走的休閒鞋。
臨出門的時候,又裹了一條厚厚的羊絨圍巾,更顯一張臉跟巴掌似的小。
平津今年的冬天,一場雪還都沒有下過,但絲毫不影響它的冷。
她下樓的時候,天色有些陰沉,霧濛濛的。
小黑的女朋友特意從英國來了平津,她給小黑放了假。
於是,寧淺自己開着車,在街上找了一家還開着的花店,買了兩束白色的小雛菊。
隨後,她驅車前往了青山墓園。
雖說是跟着導航走,可在一個分叉路口時,她還是不小心開錯了路,等再繞回來時,已經臨近了中午。
下了車,她拿着花一路拾階而上,順着記憶轉了兩個彎,來到了一座熟悉的墓碑前。
將其中的一束放到墓碑前的小臺子上,寧淺看向石碑上的照片,那是一個穿着時髦,且長相精緻的女人。
眉眼間,跟她七八分的相像。
石碑上,描金體雕刻着:柳溪之墓
擡起手,將照片上的灰塵擦乾淨,她走過去,輕輕的坐在地上,將身體靠在石碑上,“媽,我回來了。”
聲落,寧淺心底一片酸澀,一滴淚珠順着臉頰滑落,消散於冬日凜冽的寒風中。
“媽,新年快樂。”她伸出手,緊緊的抱住石碑,仿若小時候,她緊緊抱着母親的腰一般。
雖然這五年來,她一直在英國,可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回來祭奠,只不過,之前都是提前買好當天往返的機票,從不多留片刻。
“十二現在五歲了,很乖,很好。我也很好。”
“其實我有很多事,很多話都想跟你說一說,可是來了,又不知道該從哪說了。對了,當初我們的鄰居韓阿姨,我還沒有找到,希望媽能保佑我儘快找到她。”
寧淺親暱的摸了摸石碑,“這樣,我纔不能讓你不明不白的離開我。”
緩了緩,她輕輕的說,“媽媽,如果你一直陪在我身邊,該多好。”
有風吹過,捲起地上的枯葉發出沙沙的聲響。石臺上的小雛菊花瓣兒,也在風中微微顫動。
時間過了很久,寧淺才慢慢起身,拖着已經麻到沒有知覺的雙腿,她對着墓碑告了別。
隨即,她又向着墓園的最高處走去,轉過一個鵝卵石堆砌的小路,又穿過一片松柏林,眼前豁然開朗般,呈現一處千餘平面積的墓園。
這是寧家的祖墳所在地。
寧淺走向其中一座新墓處,將手中留下的另一束小雛菊放到石臺上。
看着碑上寧宸的照片,她心底複雜難言。
他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