嘭!嘭!嘭!
譁!!!
身後處,一束束煙花升騰而起,待到空中“嘭!”的一聲炸裂開來。
漫天煙花絢爛。
斑斕的光彩照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俊顏上。
顧景琛薄脣緊抿,眸中沁着寒光,狠戾的望着她,仿若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。
一旦獵物有所異動,他必將讓它屍骨無存。
冷冽的寒風中,空中的煙花不斷升空、綻放、隕落,轉瞬即逝。
他們兩個人彼此對望着,誰都沒有率先開口。
過了很長一段時間。
寧淺突然嗤笑出聲,伸手推開了面前的顧景琛,霎那間,顧景琛感到懷中一空,心中一片虛無。
她踱步向後靠在了一旁的欄杆上,面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,微微仰頭,看着夜空中一輪冷月。
心裏不知在想着什麼。
顧景琛沉了一會兒,欣長的身影也隨着她一起靠在欄杆上。
一雙修長的腿交疊着,臉上的神情換上了漫不經心。
室外的空氣很冷,她出來的時候,本就打算尋個藉口離開,所以始終穿着大衣。
可顧景琛眼下只着了一件簡單的深灰色襯衫,領口處因着包廂內較高的溫度,被他隨意的解了釦子敞開着。
袖子也同樣被挽了起來,露出線條緊實的小臂。
寧淺清晰的知道,他是典型的穿衣顯瘦,脫衣有肉。
那些無數個旖旎的夜晚,都是他們彼此相擁而眠的。
想到此,一抹苦笑劃過她的眼底,心裏涌起酸澀的滋味,無聲的記憶在兩人之間默默的流淌。
不知想到了什麼,顧景琛心裏一陣煩躁,拿出褲兜內的煙和火機。而後食指敲動,一支菸被彈出,薄脣將煙叼進口中。
拇指滑動滑輪,火苗竄起。
嫋嫋白煙在他的指尖飄散開來,氤氳在她的眼前。
“這樣,有意思嗎?”她緩緩開口,語氣中含着些許困惑。
倒不知是問他,還是問自己。
回來之前,她不僅要找到當年放火燒死母親的兇手,還要狠狠的報復顧景琛和喬凝。
可這近半年來,她一次次受到他的幫助,此刻,卻對報復他一事,猶豫了。
誠然,她當初是恨極了他的,現在依舊恨着。
恨他當年的欺騙利用。
也恨他的狠戾無情。
但這段時間以來,自她接手公司後的每一個項目都一帆風順,她需要應酬的所有酒局,也沒有受到半分苛待。
寧氏不比從前,商場如戰場,捧高踩低更是一貫作風。
平津這座城,一個蘿蔔一個坑,舊世家不滅,新貴就擠不進來。
所以,要她寧家敗的,比比皆是。
更何況,還是與她家有世仇的顧氏。
這段時間,他表面上與她爭搶資源,鬧的風聲鶴唳。但都是些無關痛癢的,對寧氏有實際利益的,她通通都順利收入了囊中。
雖然莫戈一直在暗中幫助她,可這其中,要說絲毫與顧景琛無關,怎麼可能?
可她與她之間,早已隔着不可逾越的鴻溝,將他們拉的越來越遠。
一根菸抽完,顧景琛低垂着眉眼,骨節分明的手指擺弄着手中的煙盒,始終沒有回答寧淺的話。
寒風吹亂他額前的髮絲,參雜着些許頹然的不羈與放縱。
半晌。
他緩緩看向她,眼神發狠,咬牙切齒的說,“寧淺,你有什麼資格?”
有什麼資格先離開?
五年前是,五年後還是。
這五年來。
他沒有她的消息,不是沒有想過她會結婚,會成爲別人的妻子。他也無數次,在想她想到刻骨難眠的時候,一遍遍勸說自己要放棄。
可是,他從未放下過她。
“當年是你先背叛了我,是你違背了承諾!”顧景琛一把將她拉近眼前,兩人鼻尖相處,近在咫尺。
“你有什麼資格先離開?”顧景琛惡狠狠的問,繼而徒地怒吼着,“仗着我顧景琛非你不可嗎!!!”
剎那間,顧景琛眼眶猩紅,粗重的喘息聲裹挾冷冽的鈴蘭香縈繞在兩人之間。
有力的五指緊緊攬在寧淺的後頸,不給她分毫逃離的機會。
兩人呼吸交纏,瞳孔中倒映唯一的彼此輪廓。
突然,煙花較之前更多的不斷升空,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