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淺被他帶着沉淪,好不容易蓄起來的力氣又再次流失殆盡。她像個溺水的人,身體不斷地下沉,再下沉。
不知何時,她從被他抱着,到被他按在沙發上去,他壓着她的腿,一次又一次的,在她脣上流連。
今日,她穿的是修身的套裝,裙尾窄小,眼下被他壓着,雙腿緊裹在裙子裏,動彈不得分毫。
就像院子外池塘裏被撈上來的魚,按住了發力的尾巴,光靠軀幹,徒勞無功。
顧景琛的手指從她的髮根裏一路沿下,探入了她的脖頸裏。微熱的指腹輕輕劃過她沁涼的肌膚,每過一處,像在她身上點火一般。
火苗不大,絲絲縷縷的溫熱。卻突然讓她感覺到一陣酥麻直躥向尾椎骨上,又逐漸蔓延遍全身。
令她指尖兒都不由痙攣。
“顧景琛。”破碎的低吟從齒縫中流出,緊接着,她忽然感覺到脣上一涼,他突然離開了她的脣。
貼近她的耳畔,他幽幽蠱惑道:“淺淺,再叫我一聲。”
她腦子有一瞬間的清醒,恍然自己眼下與他的親密,掙扎着想要起身,脖頸處再次襲來一陣酥麻,令她不自覺顫抖。
她的身體,他最熟悉不過。
也更是能精準抓住她弱點。
這一次,他似乎有些等的不耐了,也不再如剛纔那般貼近她耳畔,反是直接與她的耳朵緊密地觸在一起。
寧淺霎那間渾身緊繃,人在黑暗中,失去視覺,觸覺就會變的更加敏銳,她清晰的感覺到,他溼熱的舌尖微微舔弄着她的耳尖兒。
然後劃過她的耳廓,忽地,耳垂處被他的牙齒髮了力道的咬了一口,讓她不自覺發出一聲嚶嚀。
還未等她泛起羞恥,緊接着,他又猛地吮吸住了被咬過的地方。
顫慄的酥麻一波一波地自腳底涌起,寧淺承受不住地喘息着。
迷離中,她聽他說,“淺淺,我想你。”
明明他的脣近在耳畔,她聽着卻像是隔着千萬年的距離,穿過浩瀚的宇宙,荒蕪的大漠,遼闊的草原。
隨着大浪淘沙,滾滾而來。
落入她的耳中。
她匯聚了目光,對上他的,思緒又找回了些清明,斷斷續續的開口,“我......們已經......說清楚了,我結……唔……”
他不想再從她嘴裏聽到“結婚”,乾脆直接又封住了她的脣。
腳步聲來的突然。
她瞬間頭皮發麻,止住呼吸不敢動。脣上的人絲毫沒有停下動作的意思,只由深入轉爲淺嘗。
一下一下,逗弄舔舐着。
寧淺緊緊咬緊牙關,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響。這家會所包廂走廊一整面都是琉璃屏風的設計,根本就不是牆壁。
因而他們兩個身側的沙發靠背挨着的,也是琉璃屏風。
聽覺提高了好幾倍,一扇門之隔,男士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聲音。
噠!噠!噠!
每一聲,都像擊在她的心臟上,一跳一跳的,讓她始終懸着,慌着。
她輕輕推身前的人,顧景琛還想親她,但想想,怕徹底把她惹惱了,以後的日子,不好過的還是自己,還是離開了她的脣。
可身體依舊壓着,沒動。
藉着室內與走廊的光線差,她能看到外面站着的人的影子,身型挺拔,輪廓粗曠,正舉着電話。
嗡嗡嗡——
寧淺明顯感覺到自己小腹的位置不停震動。是顧景琛褲兜內的電話。
她氣憤的瞪他,也不管他看不看的到。
時間彷佛被無限到拉長,手機還在震着。他故意不拿出來按掉,始終保持着俯視她的動作。
好不容易,又有人走過來,震動才停止。說話的聲音隱隱傳進來,“龍總,怎麼在這兒站着呢?”
是張行長的聲音。
“景琛呢?”剛剛站在門口的人,是龍烈。
寧淺心裏又是一提,聽到張行長說,“剛顧總還在的啊,後來寧總說是去洗手間,沒多大會兒,顧總也……壞了,不會在哪兒吵起來了吧。”
龍烈恍然的聲音緊跟着傳進來,“怪不得我剛到,他就說有事來你們這包廂一趟,寧淺也在啊。”
“可不是嘛!”張行長語氣又着急了幾分,“龍總,咱趕緊找找去吧,可別出什麼亂子。”
“也是,顧景琛那丫的瘋起來什麼都乾的出來。”龍烈表示贊同,可兩人的想法完全不在一條頻道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