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間,微風輕拂,外頭涼爽宜人,殿內卻灼熱得羞人。
寢殿內,君九離將人壓在榻下。
兩人的鼻尖幾乎都要相觸在了一塊,氣息都糾纏在了一起。
修長的手指緩緩穿過她的髮絲,灼熱的眼神燙得黎晚晚身軀都僵了僵。
“還在氣我把秀禾送出宮?”低沉的嗓音響起,君九離的目光緩緩移至她白如瓷玉的鎖骨上,“我時常在想,若當初你不是公主,或是不願去爭那皇位,是不是就不會有那麼多權衡利弊,是不是...是不是就不會拋棄我。”
黎晚晚一時無言,只愣愣的看着他。
這個問題,連她自己也沒有答案。
人的本質總是自私的,兩權相害取其輕是人之本性,不管她能爲當年的事情找多少藉口,她始終是做了傷害君九離的事,她爲了皇位,爲了復仇,已經做了選擇,那麼如今的苦果便是她該受的。
寬厚的手掌抵在她的腰側,“都過去了,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給你機會離開我,背叛我。”
他的眸中泛着濃烈的欲,連着手掌似乎都燃起了溫度,“晚晚,我想要你,我要你真正屬於我。”
溫熱的氣息節節攀升,君九離從上至下的親吻着黎晚晚,發燙的手掌一寸寸掠奪着屬於他的獵物。
可掌心傳來的輕微顫抖讓他有些不悅的睜開了眸。
身下的人兒緊咬着脣,眉眼緊皺,渾身緊繃着止不住的發顫。
“你在怕什麼?”君九離問道:“我就那麼讓你害怕?”
黎晚晚儘量放輕了呼吸,卻還是免不了身體泛起的恐懼感。
是的,她害怕君九離。
這個她自以爲無比了解的人早已變得陌生無比,不管她如何說服自己,身體下意識的排斥卻遮掩不住。
對上君九離那幽深得彷彿要將她看穿的眸子,她下意識將目光移開,“我...我來了月事,不宜房事。”
君九離哼笑了下,俊美的面上帶了些寒意。
黎晚晚看着他這反應,茫然了片刻立即便明瞭,她編的這藉口着實沒有編到位。
她若是來了月事,月鶯月瑤定會記錄在冊,定是逃不過君九離的眼睛。
她的聲音忽地弱了下來,毫無底氣:“我只是...只是一時不適應,再給我些時間,再給我些時間就好。”
“對上我你總是這諸般藉口!”君九離心間像是燃起了一團烈火,方纔還溫柔繾綣的他此刻活像變了個人。
黎晚晚被他嚇到了。
她看着面前驟然發怒的君九離顯得倉皇無措,幾欲張脣卻反駁不出半個字來。
忽然。
她感到身下一涼,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。
身上的衣裳已被君九離粗暴的撕開,那盯着黎晚晚的眼神就像是兇悍的野獸即將吞噬獵物的血肉。
“不、不要現在。”那抹驚慌的薄紅染上了黎晚晚的眼角,她下意識的掙扎。
君九離卻一把按住了她的腿,向外掰開。
霎時間,君九離從她的臉上讀出了絕望的神色,眼角又有淚水即將淌出。
“爲什麼?”他緊緊掐住黎晚晚的肩膀,擡眼間雙目已然滿是血色,“只是碰你一下,你就那麼厭惡?那麼排斥?”
“爲什麼!爲什麼要這麼對我!”
“我真想...真想掏出你的心看一看,那裏面究竟裝的是什麼!”
歇斯底里的聲音迴盪在殿中,帶着無盡的痛苦和恨意,久久不散。
迴音未盡之時,那顫抖着的肩膀漸漸平復,她的臉上無喜無悲,淡漠至極,只有那疲憊的嗓音能窺出她此刻的心境,“放過我,求你......”
燭光將君九離的側臉照亮,另一側卻被暗夜深埋着。
他一遍遍在內心重複讀着黎晚晚的那句話。
她求他放過。
可究竟又是誰不放過誰呢?
他的心此刻如墜深淵,而臉上卻是半分不顯。
“我對你的忍耐終會有極限。”
君九離忍着心口處的刺痛,恍若無事人一般起身理好衣袖,“黎晚晚,我不是非你不可,這世上有的是會服侍人的!”
“你也就僅剩這副皮囊能讓我提起些興趣,若是牀榻之上你都不能讓我滿意,那麼你,和你身旁那些人便都沒了存在的價值。”他的聲音極冷,“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想,你該如何讓我滿意,只是那時間不會太久,我的耐心終究有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