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會這家夫妻打架,一會那家孩子不聽話。
一會那個老婆婆虐待兒媳婦啊,那是十分的精彩。
這天,白小月照常去喫瓜,還沒走到村頭的大槐樹下,老遠就聽見,幾個老太太嘮得高興。。
什麼小寡婦死了男人回孃家啊!
什麼小寡婦不記事!
什麼小寡婦還有個女兒啥的。
奶奶的,這不是指名道姓說我白小月嘛,士可忍,孰不可忍。
白小月不經思考,衝上去就嚷:
“小寡婦怎麼的,喫你們家大米啦,喝你們家水啦,我男人是犧牲了,但是他是爲人民犧牲的。
你們在這裏嚼舌根子,侮辱軍屬,信不信我告你們去,把你們都抓起來。”
一羣老太太目瞪口呆,半天也沒說出句話來,白小月覺着沒意思,氣沖沖的回家。
她冷靜下來後覺得自己有些衝動,心裏想着以後一定要三思而後行。
剛到家門口,就聽到大伯母和白母說話的聲音。
“桂蘭啊,這小月死了男人長期在家住不合適,多不吉利啊!
還是趕緊給她找個人家算了,我孃家侄兒還沒結婚,要不讓小月相看相看。”
“大嫂,你費心了,我自己的閨女住家裏,我願意。”
“你是沒關係,文安今年16歲了,你得爲他着想啊!”
“小安也沒有意見,大嫂,我知道你是好心,以後不要再講了,特別是不要在孩子面前說。
下次再上門玩,今天就不留你了哈。”
聽白母說到這裏,白小月趕緊跑了,等大伯母走了,她才慢慢的走進去。
給白母打了個招呼,就回了自己房間。
她生活在新世紀,接受新思想,周圍多是獨生子女,帶着老公孩子回孃家住的比比皆是。
她沒想到,在這個時代是不允許的,這就是時代的差異,思想的差異。
至於嫁人,她更是毫無這方面的想法。
白小月覺得這是個機會,正好和長樂搬出去住,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,多好啊!
可以建個好點的廁所,再多買點糧食存起來。
偶爾也可以煮個大米飯解解饞,不用頓頓喫玉米饃饃,高粱飯。
一想到這,她頓時精神了。
經過再三思量,她覺得自己建個房子非常好。
晚飯時就和白父白母提出想要一塊宅基地建房子的事。
白母一聽就急了:
“閨女啊,你是不是聽到外面的風言風語了,你安心住,有爹孃在呢。”
“娘,和外面的人沒有關係,是我自己想要個房子,就在我們家這周圍找個地基建,離你們近點,我可捨不得離你們太遠。”
白父一直沒言語,喫完飯放下碗纔開口:
“閨女,你想好了,打算蓋瓦房,還是苫草房?”
白小月心裏想茅草屋就茅草屋叫什麼苫房。
想着還有那麼漫長的艱苦歲月,還是低調點好:“就蓋草房,也節省點。”
白父點點頭:“我明天就去找村支書說這個事情。
村支書是你大伯,副支書是葉家的葉建國,是建華大伯的孩子,這事不難。”
晚上葉父葉母房間傳出時隱時現的低聲細語,一直到白小月睡着。
第二天一早白父就去找了白大伯,建房子的事就有了消息。
白大伯說,找地基重新修不划算,村裏有幾處沒人住的院子,是村裏的財產,可以出錢買。
白父領着白小月把幾處院子都看了一遍,都是長年沒人住,荒廢的房子,必須下大功夫拾掇才能住人。
幾個院子價錢也不一樣,30塊,40塊,還有個要60塊的。
也就只有這個60塊的院子離白家最近,就在白家隔壁,房子也是很破。
白小月就納悶:
“爹,都是破院子,怎麼這個這麼貴呢?”
“這個房子有些年沒人住了,一家三口是旱災逃荒過來落戶的。
落戶沒幾年,兒子就出去打仗了,一直也沒有消息回來。
後來老兩口聽別人說,兒子打仗時犧牲了,老頭急了當場就走了,老太太沒過多久也去了。
他家逃荒來的,也沒什麼親戚,這房子就歸了村裏。房子貴是因爲院子裏有口井。”
“啥,有井,我以爲只有村頭村尾有井,還有家裏有井的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