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齊侍衛話音一落,在場的鏢頭鏢師臉色都變了,尤其是鏢頭實在沒忍住,怒聲道:“就因爲你功夫不錯,你家主子就要開鏢局?這簡直就是兒戲!你們對走鏢毫無敬畏之心,麻煩你們現在出去!”
其他幾位表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,看着齊承朗的神色也帶着不滿。
隆昌鏢局是老鏢局,這些鏢師最少也有走鏢三五年的經歷,從未見過誰竟敢說出因爲我武功高就能走鏢的話來!
齊承朗看着衆人這義憤填膺的樣忽然就笑了:“我武功高不高,你們來試探一下就知道了。至於你們說的兒戲,隆昌鏢局不是還有你們這些老鏢師在嘛,怎麼會是兒戲呢?”
這話一出,別說鏢師掌櫃們了,就連謝長史都覺得有些牙疼,這個棒槌,到底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?
鏢局掌櫃餘興宏愣住片刻,心情難掩激動:“這位齊侍衛,你的意思是,如果盤下我們鏢局,我們這些人不用走?”
“當然。”齊承朗一口就應承了下來,他話鋒一轉,“不過這事我說了不算,得少爺同意纔行。”
在衆人一臉我就知道的神情中,齊承朗繼續道:“我是這麼想的,就算少爺不留下你們,我們招人的時候你們也可以來求職嘛。”
衆人互相對視,卻誰也沒有給個具體回覆,還是太兒戲了,他們根本不敢相信,視線不由自主落在了齊知府的身上。
這兩人是齊知府帶來的,按理來說不應該這麼不靠譜纔對。
這個時候齊文瀚不得不站了出來:“各位,齊三侍衛並沒有要挑釁各位的意思。他常年在府中當侍衛,性子有些單純。這位聞少爺想開鏢局不是一時興起,更不是把走鏢當兒戲,是認真考慮過後才下的決定。”
齊文瀚不是傻子,在來的路上仔仔細細想過了,聞王殿下道漠北處境十分窘迫,這次是靠皇上的賞賜渡過難關,但下次呢?
明年辛涼開荒,建立府邸,就靠着皇上的賞賜的確不可能完成。皇上日理萬機,更不可能時時刻刻關注一個被“發配”了的皇弟。
謝長史等人想要在漠北站穩腳跟,肯定會想辦法推着聞王往前走,這一點齊文瀚一開始就知道,但他沒想到的是,齊侍衛竟然會屈尊來當個鏢師。
一時間,各種陰謀論在齊文瀚的腦子裏閃過,再三思索下,纔會說出這番話。
“我們今日來也只是給你們一個多的選擇,你們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。”齊文瀚不能用知府的權利壓人,否則事極必反,惹急了這些鏢師們,他們肯定轉頭就去找李記商行的人。
齊文瀚轉頭朝着謝長史使了個眼色,謝長史瞬間明白:“餘掌櫃,各位鏢師,就像齊知府說的那樣,我們沒有把鏢局當兒戲的事情,還有很多事情要和各位學習,請各位慎重考慮一下。我們聞府暫住在東街,之前唐員外的宅子。”
能住東街,和齊知府認識,最重要的是,他們願意收留鏢局的老人,掌櫃的心裏已經偏向這些人了,但他沒開口,只衝着謝長史笑了笑:“我知道了,請容我們再考慮考慮。”
謝長史也不着急,反正這事皇上還不知道:“在這期間,我們想請各位走個鏢。家裏有位親戚要去京城,隨身會帶一些漠北的特產。”
讓隆昌鏢局的人保護冉公公回京城這事是謝長史臨時起意的,一是爲了讓齊侍衛體驗一次走鏢,二則是想要讓齊侍衛考察一下這幾人的人品到底有沒有問題。
一個生意忽然砸了下來,耿鏢頭瞬間有些懵,喜悅的心情瞬間涌上心頭,他努力剋制住激動:“這位謝管家,你來之前齊知府應該是和你們說過的,我們鏢局之前丟了三次鏢,所以你們真的願意讓我們保護你們家親戚?”
連續三次的打擊,讓耿鏢頭都對他們自己的鏢局沒有信心了。
謝長史笑着點點頭:“自是相信的。我家親戚身份有些特殊,本就定好了是讓齊侍衛護送,但護送一事有很多禁忌,齊侍衛並不懂,所以路上還請各位多多照拂。”
這話一出,耿鏢頭激動的心瞬間冷卻了下來,明白了對方的意圖,他很想拒絕,但想到鏢局現在的窘境,咬着牙應了下來:“行,這趟鏢我們走了,但你們要支付定金,還有就是走鏢的貨物我們要驗一下。”
謝管家說是漠北的特產,但土特產和土特產之間還是有一定差距的,比如說全州的玉盞也是漠北的土特產,但價值就不是普通的土特產能比的。
謝長史笑眯眯道:“這是自然。”他擡頭看向餘掌櫃,“我現在可以給定金,還請餘掌櫃立個簡單的書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