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連了卻了兩件心事,再加上得知謝長史他們是打算一直在辛涼陪着自己的,顧聿知覺得自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。
用舒老師說的話,那就是整個人美得冒泡泡,走路的時候都帶了風。
他出議事廳的時候根本就沒注意到,齊侍衛在他身後跟了兩步,想要和他說說話,誰知顧聿知蹦蹦跳跳很快就跑開了。
齊侍衛喊了兩聲也沒見小殿下回過頭來,還以爲他生氣了,這才垂頭耷腦回了房間,提筆就給齊承鈞寫了信。
這麼長時間了,也不知道兄長在惠州怎麼樣了。
相比齊侍衛在辛涼,成天笑眯眯,只擔心小殿下因爲自己想要參軍和自己身份的安寧相比,齊承鈞的日子可以用水深火熱來形容。
柏繼武落網,陸將軍前往全州,接手漠北軍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了楚王的耳朵裏,甚至陸將軍還沒到辛涼,楚王就已經知道了。
楚王當即又將議事廳給砸了個遍,立即召集幕僚共同商議此事。
凌長史等人在楚王門口遇見了,幾人對視一眼,忙往門口石獅子的方向藏了藏,顯然不想就這樣冒然進去。
其中一人道:“凌長史可知這會兒殿下將我等叫來,可是發生了什麼事?”
這段時間楚王的大業一直不順利,李記商行的覆滅,再加上京中勢力的大面積拔出。
最關鍵的是,前段時間楚王失心瘋似的瘋狂爲難齊侍衛等人,結果齊侍衛等人好好回了漠北,而楚王這邊就麻煩了。
江南水師對楚王心生不滿,而楚王的私兵也因爲此事被齊承鈞察覺到了,最近一直在調查這件事。
最關鍵的是,江湖上的那些人,將楚王列爲了永不合作的人。
也就是說,他們已經徹底失去江湖中人的支持了。
京中和漠北的接連失利,已經讓凌長史等人有了不好的預感,楚王殿下只怕是大勢已去。
但很明顯,楚王自己並沒有這麼認爲,反而因爲這幾次的失利,開始計劃起了更大的事情。
凌長史苦勸無果,感覺自己最近都快被楚王殺之而後快了。
聽見周圍幕僚人的話,凌長史微微嘆了口氣:“聽說柏繼武已經被送押進京了,而漠北那邊,神威營副統領,陸穆塵去接管了。”
“你們跟隨楚王多年,也應該知道,這個陸穆塵是霍家軍出身。他去了漠北軍,只會將原本霍家軍的人重新扶植起來。”
衆人神色震驚,誰也沒想到漠北的失利竟會這麼快!
“柏繼武發瘋封城一事,是因爲辛涼坍塌後,沒有找到霍啓元等人的屍體,他們很有可能沒死,甚至被人藏了起來。”
凌長史的話音一落,這幾人同時瞳孔地震,渾身不自覺顫抖了起來,好一會兒其中一人才哆嗦着開口:“是誰,誰敢將逆賊給藏起來?”
他們這些人,有一個算一個,都是當年陷害過霍家的人。
霍啓元沒死,還逃離了那個欽犯的身份,憑着他的本事,想要報復他們這些人,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?
衆人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心底慢慢往四肢百骸蔓延,讓他們每個人都僵在了原地,但身體又不自覺發抖。
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一把大刀就放在他們的脖子上,只要他們稍微動一下,這個鋒利的大刀就能將他們的頭給砍下來!
謝長史似笑非笑看了眼這人:“你覺得,在漠北那種地方,誰有本事將霍啓元藏起來而不被人發現?”
幾人僵硬着互相看了眼:“昌州知府?全州知府?”
凌長史微微閉了閉眼,有一種很心累的感覺。
柏繼武被押解進京,陸穆塵接管漠北軍,霍啓元沒死的消息,讓這些人徹底昏了頭,連最基本的思考都不會了。
凌長史沒好氣翻了個白眼:“你們可別忘了,辛涼是誰的地盤。”
這幾人倒吸一口涼氣,異口同聲,語氣中都帶着不可置信:“你的意思是,聞王?”
聞王才幾歲,就算是再聰慧,能辦成這樣大的事?
而且,他知不知道朝廷欽犯是什麼意思?
私自窩藏霍家人,這樣重的罪名砸下來,就算他是聞王,也難逃一個多死字!
凌長史見這些人還沒回過神來,只得再次嘆了口氣:“原本我們一直以爲,皇上是因爲楚王殿下的原因,害怕聞王殿下長大後會對他的王位有影響……”
凌長史還記得皇上剛登基沒幾日就宣佈了這樣一個消息時,楚王都快要笑瘋過去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