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明珠坐着不動,纏着他脖子的手繞得更緊了:“在停車場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。”
周禮屏住呼吸,額頭上的血管漸漸地顯現出來。
姜明珠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,漂亮眸子裏寫滿了誘惑和風情,看一眼就足夠吞噬人的理智和靈魂。
現在的她像是一朵盛放到極致的曇花,美豔動人卻也短暫。
這都是凋零之前的狂歡和肆意。
她貼到他耳邊,舌尖去舔舐他的耳廓:“你不是很喜歡這樣麼,來吧。”
“我們一直到天亮好不好?”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引人犯罪的毒藥。
明知道轉瞬即逝,明知道進一步是無盡深淵,卻按捺不住飲鴆止渴的衝動。
在姜明珠坐到他腿上的那一刻開始,周禮終於肯定了徐斯衍和何楚妍告訴他的“真相”。
對於一個從未想過以後的人來說,死前的狂歡算得了什麼。
她是在用自己的儀式感讓這件事情結束,他們的關係從上牀開始,也在這裏劃上句號。
周禮的心臟猛地一窒,他用盡全部的力氣把姜明珠從身上推開,壓住她的手臂和膝蓋把她按到了沙發上。
周禮猩紅着雙眼看着她,眸底有溼意泛起。
姜明珠:“你想在上面嗎?”
她舔了一下嘴脣,眼波流轉,微微張開的兩片脣瓣像是最盛大的邀請。
“姜明珠。”周禮壓下衝動,聲音啞得像大病一場:“我不會和你做。”
姜明珠:“爲什麼,你以前不是很享受嗎?”
茶几上的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,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拉扯僵持。
周禮鬆開姜明珠,拿起手機走到了洗手間,嘭一聲關上了門。
姜明珠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,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,雙眼空洞無神地看着天花板。
上一次她這樣度秒如年地等待天亮的時候,裴燁桉還活着。
姜明珠聽見周禮接電話的聲音從洗手間傳來。
聽內容應該是在和警察通話。
通話沒持續多久就結束了,接着就沒了動靜。
過了幾分鐘之後她聽到了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,接着是開門的動靜。
姜明珠循聲看過去,周禮出來的時候眼尾和耳朵都是紅的,他身上散着一股縱慾的味道。
周禮沒有往這邊來,他在餐桌那邊的椅子前坐了下來。
姜明珠沒有再去找他。
她躺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玩着手指:“警察的電話嗎?”
周禮:“不是,是原野。”
姜明珠:“原野?可是你剛纔說的不是工廠……”
周禮:“北城那邊,原野和斯衍一直在幫忙盯着。”
姜明珠:“哦,這樣啊……原野都沒和我說過。”
頓了頓之後,姜明珠又問:“怎麼還有徐斯衍?”
周禮:“你不是知道麼,他喜歡你。”
姜明珠:“我是問你爲什麼還讓他幫忙?”
這個問題,她上次聽見周禮和徐斯衍聯繫的時候就想問了,始終想不通,“我知道是他主動提出幫忙的,但沒明白你爲什麼同意。”
周禮:“這是他的自由。”
姜明珠突然接不上話,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認識周禮了。
他的做事風格不是這樣的。
周禮擰開旁邊的礦泉水喝了幾口,打破沉默:“事情結束以後你有什麼計劃?”
姜明珠翻了個身,“天怎麼還不亮啊。”
她抱怨完以後再次坐起來,拿着剛纔沒喫完的橘子往嘴裏塞,喫完橘子之後又開始喫餅乾。
周禮看得眉頭緊皺。
姜明珠不像是在喫東西,她更像是在通過這種咀嚼吞嚥的動作緩解焦慮。
剛纔要和他做也是這個目的。
“別吃了。”周禮出聲打斷她,“跟我說幾句話吧。”
姜明珠放下餅乾茫然地看着他:“嗯?說什麼?”
周禮:“裴燁桉。”
他有些艱難地說出了這個名字,果然成功讓姜明珠放下了手裏的餅乾。
“隨便說什麼都好,你和他的事情。”周禮補充了一句。
姜明珠:“你想聽什麼?”
周禮:“他和詹語白談戀愛的時候,你什麼感覺?”
這個問題一出來,姜明珠的眼神就變了。
“討厭,煩人。”她的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