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淑說話算話，第二天就辭掉了工作，她走出嘈雜的地下酒吧，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霓虹燈牌下等她的莫小希，有些意外。

莫小希雙手相扣，十指有些緊張是扭在一起，看見林淑出來後，猶豫了一會，走上前去：

“你有沒有生我的氣啊？”

“我這麼強硬地讓你辭掉工作，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？”

林淑沒有告訴莫小希自己第二天就來辭職，對方應該也是沒想到她的動作這麼快，後知後覺地覺得自己做法不妥當。

“沒有。”

林淑擡手安慰地揉揉莫小希的腦袋，讓她不用多想。

因爲她比誰都清楚，沒有誰能夠強迫她做什麼，若是她不想這麼做，莫小希昨晚上就算是在地上撒潑，她都不會同意辭職的。

“以後別來這個地方了。”

林淑說着，眼神鋒利地往角落裏落魄的男人看了一眼。

這種幽暗狹窄的小巷，往往是城市藏污納垢的地方。散發着惡臭的水溝，斑駁的牆面，漆黑閃爍的路燈，牆角一閃而過的生物。

烏煙瘴氣，亂七八糟，怎麼看都不是這朵純白的花該來的地方。

林淑拉着人走到人流量較多的大街上，再次告誡莫小希以後不準來那種地方。

對方乖巧地點點頭，然後想起來什麼，笑眯眯地開口：

“對了，明天放學可以等我嗎？”

已經不用提前去工作的林淑點點頭，同時有些疑惑地看她，不知道對方是要做什麼。

這個疑惑沒有持續太久，在莫小希抱着一摞教輔資料出現在他們教室後門時，林淑瞬間明白了過來。

林淑現在初三，成績不能說不好，只能是說全級倒數，畢竟她白天補覺不聽課，晚上打工不寫作業，考試純靠選擇題全部選c。

“同學，可以借你的椅子坐嗎？”

莫小希抱着資料走到林淑收拾完畢，準備離開的前桌面前，笑得讓人沒法拒絕。

等人臉紅着點頭然後離開，莫小希將書本往林淑桌上一放，意向明顯。

林淑的目光還落在她走出教室，在外面害羞得跺腳的前桌身上，目光不能稱的上友善。

“阿淑。”

莫小希戳戳她的胳膊，示意她回神，林淑重新將頭轉回去，看到那堆資料就頭疼。

“你想給我補課？”

林淑嘴角抽搐地問出這個問題，莫小希笑容不減地點點頭，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遞到林淑面前。

“裏面有一萬塊錢，密碼寫在紙條上了。”

看見林淑臉色有些微妙起來，莫小希不緊不慢地解釋，

“這是借給你的，以後要還我的。畢竟是我讓你辭掉工作的嘛，你這一年的生活費就由我包啦。”

林淑面色稍緩，遲疑了片刻還是拿起了那張卡，卻聽莫小希繼續道：

“還有，這一年的你都要在我這補習，知道嗎？”

林淑拿卡的手一頓，正要放下，在對上莫小希微眯的眼睛時心虛地停下了。

“我，我不需要……”

好一會，林淑才幹巴巴地開口，莫小希卻頗爲不滿地反問她：

“難道你想一輩子都那樣嗎？”

“阿淑，你可以有更好的未來的。”

莫小希伸手握住林淑放在桌面上的手，眼神堅定而鄭重地看着她，語氣誠懇，

“給你自己一個機會，可以嗎？”

林淑盯着莫小希，對方眼睛都沒眨一下，似乎是鐵了心一樣要她同意一樣。

她不知道爲什麼莫小希要對她這麼好，費心費力地將一個已經甘心沉淪在深淵裏的人打撈出來。

“爲什麼？”

林淑不是藏着心思的人，她用舌頭頂了頂後槽牙，眸色微斂，出聲詢問。

莫小希一愣，慢慢鬆開她的手，擡眼看看她，最後鼓鼓腮幫子：

“你真的不記得了嗎？”

這下換林淑一愣，她眨眨眼，腦子裏開始瘋狂搜索和莫小希有關的記憶。

但是除了最近的相處和關於莫小希的傳聞，她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。

林淑遲遲不開口，莫小希急得一拍桌子：

“去年過年的時候，機場外面。”

她這一嗓子吼得林淑的腦子裏浮現出了一些畫面。

她記得去年過年的時候，她找了份發傳單的兼職，就在機場附近。

當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