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晨踱步走上來。

他剛纔之所以到處移動，先殺了其他人，不僅僅是爲了消除火力威脅。

他還有一個目的，那就是將用於殺人的鋼絲線，提前纏繞佈局，爲的就是和虎哥對峙時，將虎哥誘至廠房門口藏有絲線的位置，在合適時機拉動絲線，絞掉虎哥的腦袋。

早在虎哥打算把江瑞傑當做人質，與封晨談條件時，虎哥的死亡就已成註定。

封晨緩緩走至江瑞傑身側，站定，笑道：

“小江子，嚇傻了？”

江瑞傑聽到封晨的聲音，這纔將視線從虎哥的屍體上移開，牙齒打顫，擡頭看向封晨。

“姐，姐夫......”

江瑞傑坐在地上，雙手撐地，組織不出完整的語言，已然是嚇壞了。

他的屁股底下，深色的溼漬蔓延。

嚇到江瑞傑的，廠房裏遍佈屍骸的場景倒在其次。

江瑞傑恐懼的最大來源，是將幾十人以殘忍血腥的方式殺死，現在卻還面帶隨和笑容的封晨。

江瑞傑自被封晨壓成孫子以後，就開始怕着封晨。

但那種怕，和現在的怕，截然不同。

現在的封晨，給他一種極度的危險感，就像是在讓他面對一頭山丘大的嗜血兇獸。

“小江子，”

封晨化去身上的作戰服，在江瑞傑面前蹲下，輕笑道：

“今天這裏發生的事，以及我的本事，你可千萬不能對別人說哦？”

江瑞傑根本來不及思考，便惶恐點頭。

生怕封晨殺上了頭，把他也給弄得屍首分離。

“別這麼害怕嘛，小江子。畢竟我也不是什麼惡魔，你只要乖乖聽我話，不把今天我救你的細節透露出去，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的。”

封晨眯眼而笑，擡起手，扣住江瑞傑的臉頰，“但如果你說出去了，小江子，就算你是我的小舅子，我悄悄製造個意外把你殺掉，你姐姐也不會知道是我乾的，明白麼？”

“明白，我明白......姐夫，不要殺我，不要殺我......”

“嗯，乖。現在，和我回去見你姐吧。”

封晨和善地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