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。
封晨身形消失在原地,如同鬼魅,在廠房一樓之中穿梭。
所到之處,鮮血飛濺,人體殘缺。
極致的暴力美學。
血腥的盛宴。
槍,之所以能給人帶來安全感,是因爲它作爲武器,射出的子彈具有致命性。
然而封晨不但能躲過子彈,更能硬抗子彈,這讓在場的一衆人,心生絕望畏懼。
人類在面對同類時,可以展現出其狡詐、殘忍的一面。
但人類在面對天災時,他們心中,只有恐慌與敬畏。
而封晨,現在就是對虎哥一衆人來說的天災。
人形天災!
不到兩分鐘的時間。
廠房一樓,偌大的空間內,聲音沉寂下來。
這裏不再有槍聲與怒喊響起。
取而代之的是,此起彼伏的瀕死哀嚎。
原因是此前,封晨在快速移動的過程中,掃斷了不少人的軀幹。
但這些人,並未立即死亡。
他們在臟器、鮮血流出的過程中,感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,感受着生命的流逝,無力迴天,絕望至極,不住呻吟。
現在,廠房裏,除了封晨、虎哥以及江瑞傑外,再無人站着。
“別......別過來!你要是再過來,我就殺了他!”
虎哥不斷後退,神情慌亂,他左手挾持江瑞傑,右手拿着把手槍,槍口按在江瑞傑的太陽穴上。
虎哥面前不遠處,封晨停下腳步。‘
血液在封晨的腳下匯聚,卻不是他自己的。
封晨看了一眼惶恐不已的江瑞傑,隨即將目光移向虎哥。
“你要是殺了他,我馬上殺了你。”
封晨摘下面具,戲謔道。
虎哥臉冒冷汗,他知道封晨說的是事實。
江瑞傑這人質,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機會。
一旦他把江瑞傑殺死,封晨必然會取他性命。
以封晨那超越他認知的速度、力量,恐怕他纔沒跑走幾步路,就會被封晨掃成兩截,骨斷,腸流。
爲了活命,虎哥咬牙妥協道:
“你要是讓我帶他走,我會找地方把他放下,但如果你現在試圖殺我,我一定會拉你這小舅子墊背!”
封晨讓手中的面具化爲黑粒消散,雙臂抱胸,眯眼,冷聲道:
“你在威脅我?”
“不,我是在跟你談條件!”
虎哥抑制住內心的恐懼,欲強作鎮定,卻還是顫聲道:
“要是你讓我活着帶江瑞傑離開,江瑞傑就還能保住命......但你如果想把我留下,那江瑞傑也得跟我一起去見閻王!”
“有趣。”
封晨睥睨輕笑,“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,現在,你帶着他逃。”
見封晨這麼輕易就答應,虎哥一愣,下意識懷疑是不是有詐。
幹他們這行的,刀口舔血,每天都在和陰謀詭計打交道。
他實在難以相信,封晨不會有所準備。
但虎哥想了十餘秒,卻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,反倒是越來越緊張。
和封晨對峙,每多對峙一秒都需要莫大的勇氣來支撐。
他理智已經快被恐懼侵蝕殆盡。
最終,虎哥嚥了口唾沫,挾持着江瑞傑,緩緩後退。
他的背後,是廠房的大門口。
廠房外有輛麪包車,只要挾持江瑞傑上車,局面的主導權就在他的手裏了。
終於,虎哥挾持着江瑞傑後退到了廠房的門口處。
就在這時,站在原地的封晨,忽然動了。
他作出猛然一扯的動作,緊隨着,空氣中有“咻”的細線划動聲響起。
見這一幕,虎哥神色大變,以爲封晨是要準備動手,忙把槍口死死抵在江瑞傑腦袋上,便要出言恐嚇。
卻在虎哥即將開口時,他感覺到自己脖子一涼,大腦與身軀完全失去了聯繫。
發生了什麼?
還沒等虎哥想明白,他的頭顱便緩緩斜移,自脖頸之上落下,掉在地面,連滾幾圈。
脖頸裂口處血液翻涌,虎哥的無頭身軀向後倒下,“啪嗒”躺至地面。
血泊漸漸瀰漫而開。
江瑞傑聽到虎哥倒地的聲音,回頭一看,登時嚇得“哇”一聲大叫,坐倒在地,蹬腿後退,戰慄不已。
這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