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間古色古香的屋子裏,立着一名面色焦急不安的婦人,一位老邁的醫者正在爲牀上的病患換藥。
“老醫師,雲兒可還有多久能醒來?”婦人溫婉的聲音響起。
“主母,這事老朽不敢斷言,快則一兩日,長則可能需要月餘的時間。”老醫師說道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婦人問道。
“公子傷勢太重了,若是換成其他人恐怕早就不行了,可是他的體內似乎有一股不同尋常的力量在修復着他的筋骨關門,我不是武道中人,對此也不甚明白。”
“有勞老醫師了。”婦人嘆道。
“我明日再來爲公子換藥。”
老醫師離開,婦人坐在牀沿,暗自垂淚。
齊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,看不清面前的人,但是那熟悉的輪廓不用他確認就知道是誰了。
“母親。”
忽如其來的一聲呼喊讓項蓉愣了片刻,而後喜從心來。
“雲兒,你終於醒了。”
“孩兒不孝,讓母親憂心了。”
“你醒了就好,醒了就好。”
“母親,我昏迷了多久。”
“從你回來那日算起,已經足足有十一日了。”
“十一日?我怎麼昏迷了這麼久?”齊雲詫異後馬上扭動身子,想要起來,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被布條裹着。
“雲兒,別亂動,好生養傷。”項蓉急道。
“母親,明洙呢?她在哪裏?”齊雲目光在房間裏掃來掃去。
“別擔心她,她很好。”
“她在哪裏?”齊雲不依不饒。
“她守了你幾夜夜,方纔離去,晚些她便會過來。”
“我想見她。”
“她可能才睡下,你也讓人家休息一會啊。”
“啊,是我唐突了。我只是很想見她……”
“你啊!真是和你哥一個樣子,有了心上人就忘了爹孃。”項蓉沒好氣道。
“母親,我沒有……”齊雲尷尬道。
項蓉起身走到一張桌子前,打開食盒,從裏面取出了一碗溫熱的粥,然後坐到齊雲身前,給他舀了一勺。
“來喫點東西吧,這樣會好的快些。”
“好,母親。”齊雲扭動着身子往後靠,項蓉趕忙放下粥碗,搭手幫忙。
齊雲費了一番力才靠着牀頭坐起,他喝了一口粥,心中暖暖的。
“母親,這些事交給侍者做便好。”
“你傷勢如此嚴重,誰來我都不放心。”項蓉又舀起一勺粥,送到齊雲嘴邊。
“還是母親對我最好了。”齊雲笑道。
用完粥,項蓉又叮囑了齊雲幾句,才依依不捨的離去。
屋子只有齊雲一個人了,他想下牀,可動作幅度一大腰間就是一陣疼痛,手也不能太用力,他只好作罷。
“十一日,怎麼會昏迷這麼久?是夢的緣故嗎?”
“那個空無一物的世界,還有灰絮到底是什麼……”
齊雲躺在牀上,眼神飄忽,喃喃自語。一度思緒恍惚,最後漸漸的睡着了。
很快夜幕降臨。
愁容滿面,髮絲有些凌亂的金明洙推開了房門,她坐到齊雲牀頭,看着那個布條裹身的人,便滿心的痛楚。
“雲哥哥,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。”她祈禱道。
“好。”一聲輕輕的迴應讓金明洙瞪大了眼睛,她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,直到一隻白布裹挾的手抓住了她。
“我說好。”齊雲又大聲重複了一遍。
“雲哥哥!”金明洙大喜過望的撲倒在了齊雲懷裏。
“輕……輕點。”齊雲喫痛。
“哦,我……對不起雲哥哥。”金明洙慌亂的起身,看着齊雲她忽的流出了眼淚。
“怎麼哭了?”齊雲擡起手想要替她擦乾眼淚。
“我擔心你。”金明洙哽咽道。
“我這不是好好的嗎?哭花了臉可就不好看了。”
“啊?”金明洙趕緊抹着臉,擦掉了眼淚。“那以後我都不會哭了。”
她的聲音依然哽咽。
齊雲忽的問道:“你見過我的父親母親了嗎?”
“見過了,他們都對我很好。”
“他們都是很好相處的人吧。”
“嗯,伯父伯母待我如同自家親人。”
“他們可能已經把你當成女兒看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