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岸碼頭,發黑發黴的木板被匆忙往來的人踩的沓沓作響。
污水和泥漿高高濺起,落在人的褲腿和鞋子之上,還沒有靠近碼頭,李肅就聞到了一股極其燻人的臭魚爛蝦的味。
他一身商人打扮,身後跟着的幾人擡着一口長箱子,乍一看像極了棺材。
口岸上一艘大船正在裝卸,李肅徑直走過去,和一名穿着像是管事的人攀談了起來。
“老哥聽你的口音不像是咱平陽境的人啊?”管事的人狐疑的盯着李肅。
“不滿管事,在下乃是洛州人。”
“洛州人?”管事眼睛打量起李肅身後立着的幾名大漢,放低了些聲音:“最近上面可是下了令,任何往來洛州人都要仔細盤查的。”
“呵呵,不會讓管事爲難的。”李肅笑着塞給了他一個黑布袋。
管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份量,又偷偷瞟了一眼,頓時喜笑顏開:“趕緊招呼他們上船。”
……
王宮內庭之中。
“小兄弟,大王可是在午息?”陸元皓客客氣氣的對着守門的年輕侍者道。
“大王正在陪娘娘遊湖。”年輕侍者回答。
“勞煩小兄弟通稟一聲,就說文部執筆郎陸元皓有事拜見大王。”
“好,你在此稍等。”年輕侍者小跑着走進庭院,過了好一會才跑回來,有些氣喘吁吁的道。
“大王宣你進去。”
“多謝小兄弟了。”陸元皓恭敬一拜。
年輕侍者慌忙道:“陸大人使不得。”
陸元皓又道:“我觀小兄弟氣宇不凡,若是來日有空定要請你到我府上做客。”
“大人擡舉我了。”年輕侍者面露喜色。
“大王召見在即,恕我不能與小兄弟長聊了。”
“大人快去。”
走進庭院,一路穿過亭臺樓閣,陸元皓見到了一個巨大的湖泊,一艘精美的小船正泊在岸邊。
一名侍者見到張望的陸元皓後,快步走到了他的身邊,道:“大王請你上船。”
“有勞內侍。”陸元皓拱手一拜,快步走向小船。
當他踏進船艙以後,一幕旖旎的景象讓他慌忙的遮住了眼睛。
“哈哈哈,陸侍郎不必顧及。”金明燁裸着上身,兩名穿着透明薄紗的美豔的嬪妃正依偎在他身上。
雖然金明燁如此說,但是陸元皓並不敢放肆,而是低下頭道:“大王,齊公罪詔已發,臣民們無不大聲叫好。”
“嗯,做的不錯。”金明燁將頭枕在了一名嬪妃的高聳的胸口上。
“大王,齊公罪詔已定,眼下我們可以將他的屍首安葬。”
“爲何?”金明燁不解道。
“如此可以彰顯大王仁德,齊公罪孽深重,大王卻還是以德報之。”
“哈哈哈,妙!孤準了,此事就交與你了。”
“大王……”陸元皓面露難色。
“怎麼?你有問題?”金明燁面色不悅。
陸元皓趕緊匍匐在地:“大王,小臣雖想爲你分憂,可是禮樂喪葬不是我的管轄範圍,若是由我去辦,恐怕會讓人不滿。”
“呵?何人敢不滿,今日起你就負責長歌的一切禮樂喪葬!”
“臣,叩謝大王!”陸元皓將額頭重重的印在了木板上。
“起來,陪孤遊湖。”金明燁顯得很開心。
“多謝大王恩賜。”
華麗的小船開動,強烈的晃動嚇得陸元皓趕忙抓緊了船沿,他的這一舉動讓金明燁和兩個嬪妃都大笑了起來。
“大王見笑了。”陸元皓拱起手道。
“你沒有坐過船?”金明燁隨口問道。
“小臣家中雖薄有微產,但是都被小臣花在了求學問道之上,並無餘裕供我遊玩。”
“孤的愛卿怎麼能不懂享樂呢,孤這就賜你高宅美女,黃金千兩,讓你好好感受一下人間歡愉。”
陸元皓急忙跪下,竟是流出了眼淚。“大王待我,勝過吾父,小臣今生已是無以爲報,只求來世做牛做馬償還。”
“愛卿言重了,縱觀滿朝文武,只有愛卿能解孤憂惱,以後愛卿有何需求,儘管告訴孤,但求有應。”
“大王隆恩!”陸元皓再次叩首。
一場會面,陸元皓再次的到了自己想要的,並且還有附加,他離開宮苑的腳步都變得輕快。在長廊上,陸元皓迎面撞見了一位侍者環繞,鳳冠霞帔,膚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