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然很清楚洛州早已經人心惶惶,因爲周圍的敵人太多了。
天邊的斜陽在流動,越來越靠近山頭。
這一副畫面和姬然的某段記憶重疊在了一起。
夕陽下的海邊沙灘上,靠坐着兩個人。
“然然,你說以後我們的孩子該叫什麼名字?”
“不想和你說話。”
“我們都成婚了你害羞什麼?”
“滾遠點。”姬然別過了頭,齊蒼死皮賴臉的坐到了她的另一邊:“我覺得如果是女孩就叫齊然,這樣我就有兩個然然了。”
“你想的美!”姬然沒好氣道。
“是男孩就叫齊天,我要他成爲頂天立地的男子漢。”
“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嗎?就要求人家。”
“我怎麼不是了?你去海月城問問,那家那戶不知道我齊蒼的大名。”
“不要臉!”
“嘿嘿,你說我不要臉,那我就不要臉一個給你看看。”
“啊,別過來……”
“少母,天黑了。”侍衛提醒的聲音響起。
姬然緩緩睜開眼睛,感覺臉頰有些溼潤,她不由問道:“下雨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侍衛回答。
姬然伸手摸了摸臉頰。
原來是眼淚。
……
齊蒼兵敗,戰死汨河的消息傳開了,整個晟土巨震,除了洛州人,十境的人們茶餘飯後無不議論紛紛。
整個洛州境,家家掛白綾,戶戶起哭聲。
得知齊蒼戰死的消息後,項蓉當天就病倒了,洛州的內務匆匆的交到了齊蘭手裏,她日日忙的焦頭爛額。
黑夜轉眼來臨,齊蘭終於得空,可以喘息片刻。
她在空蕩蕩的議事殿坐了一會,心頭大股大股的悲傷涌上。在這大殿裏,她似乎隨處都可以看見父親和大哥的影子,好像他們就坐在自己的身旁,音容笑貌猶在。
她知道,不能在繼續坐下去了,不然就會沉寖在悲傷裏無法自拔。於是站起身,向着母親項蓉的院子裏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