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州,海月城軍營校場,一個稚嫩少年賣力的練着劍法。
鐵木樁被他砍的哐哐作響,他面帶恨怒,低聲嘶吼着,像頭髮狂的野獸,一劍比一劍用力,不多時鐵木樁便被砍的‘傷痕累累’,然而他並沒有罷休的意思,雙手握住劍柄,大吼一聲,劃出一片青芒,斬斷了鐵木樁。
“恭喜齊天少公,突破化境!”一道祝賀聲立即在旁邊響起,一名黑衣中年隨之走出。這是齊云爲齊天選的武道師傅。
“我說了,不準叫我齊天,我姓元!”齊天咬牙道。
“齊天少公,這是大公的吩咐,我只是依照命令行事。”黑衣中年不卑不亢的回道。
“哼!”齊天冷哼一聲,棄劍而去。
齊王府後山,延伸在白石懸崖邊上的露天樓閣裏。齊雲站在欄杆旁,遠眺着波瀾起伏的海水,他這一望就是許久,整個人彷彿變成了聳立海邊的石雕。
“齊王,該用午膳了。”孟寧湫提着一個精美的紅木食籠而來。
“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?”齊雲回頭,溫和的道。
“我走遍了王府你常去的地方,這是最後一處。”孟寧湫停在白色的石桌前,將食籠打開,取出了幾盤精美的食物,其中有糕點,魚片,青菜,小湯。
“辛苦你了。”齊雲看着豐盛的食物,臉上露出了微笑。
“都是侍者做的,我不過只是個提籠子的人而已。”
齊雲坐下,道:“下次你可以叫別人送來。”
孟寧湫微微一笑:“如果我忙不過來,應該會叫其他侍者來。”
“你用過午膳了嗎?坐下休息會兒吧。”齊雲又道。
“我已經陪元柔小姐喫過了。”孟寧湫自然的落座於齊雲對位。
“她怎麼樣了?”齊雲拿起了筷子。
“倒是不再抗拒我了,願意與我說說話。”
“她受了太大的刺激,脾氣有些古怪,若你照顧不了,便讓其他人去。”
“不用,我倒覺得元柔小姐和我挺和的來的,假以時日,她肯定會恢復正常。”
“我只是想到你也是高門貴女,在我王府倒是弄的像個侍者了。”
“齊公說笑了,我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。”孟寧湫說話的時候的臉上總是帶着笑容。
“你爲什麼不去長歌,與你一同任職的人現在都身居高位,成了世間女子嚮往的目標。”
孟寧湫靜靜的注視着齊雲,深吸了一口氣道:“我並不嚮往她們,我喜歡的生活在這裏。”
齊雲筷子在空中一滯,又毫無波瀾的落下。
“也對,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,而且還會隨着時間改變。我曾經渴望成爲的,現在已成了我厭惡自己的根源。”
“亂世之下,齊王只是身不由己而已。”
齊雲笑了笑,放下筷子。“我現在像不像一個滿腹牢騷的人。”
“那裏?”孟寧湫輕笑。“世間無媲美齊王偉岸者。”
“從你這裏我永遠聽不見自己的不足之處。”
“不,其實也有不足的地方。”
“哦,說說。”齊雲饒有興趣的道。
“你不愛出門,兩年來一直待在公府內,世人都覺得你身患惡疾了。
“這是不足嗎?”齊雲笑着。“看來我得抽空出去走走了。”
“屆時我可否與齊王同行。”孟寧湫輕聲詢問,心裏一下子變得惴惴不安。
齊雲看着她沒有說話,像是在思索。
忽然一聲稚嫩的怒吼傳來。
“齊雲!你給我出來!”
齊天大步流星的衝到齊雲面前,咬牙切齒的看着他。
“我說過了不許那些人稱呼我爲齊天,我姓元!我名元天!!”
“你身上流的是我齊氏的血,這點你改變不了。”齊雲心平氣和的道。
“我纔不稀罕你們齊氏的血,我告訴你我總有一天會爲我的父親報仇,殺了那個昏帝!”
“可以,但是你得先殺了我!”
“好!我現在就要殺了你!”齊天怒氣衝衝的揮拳打向齊雲。
齊雲一動不動,僅僅只是氣芒展開齊天就動彈不得了。
“不錯,十歲就突破化境了,比我當年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”齊雲笑着點評道。
“唔!呀!!我要打死你!”齊天奮力掙扎,臉都漲紅了。無形氣浪蕩開,把他撞出去老遠,他灰頭土臉的跑回來,又要出手,眨眼又被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