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垣一聽,眉頭瞬間皺起:“那客來客棧是刺史府裏一位姨娘孃家人開的,仗着背靠刺史府,在這城中橫行霸道,過往的客人就沒有被他們宰過的,甚至還爆出過他們狗仗人勢打死人的事情,不過最後也都不了了之。”
“若是被客來客棧的人盯上,那十有八九不死也會脫層皮,而且……”
文垣說話的聲音頓了頓,繼續又說道:“南江城刺史林立軒十分好色,且男女不論,只要被他看上的人,無論是誰都會被強行收入府中,王爺府上的婢女若是有幾分姿色,怕是凶多吉少!”
沈巍和寧文逸一聽這話哪裏還坐得住?
若是芷蘭被欺負了,還不知道寧瑤會怎麼報復他們。
“有沒有刺史府的佈防圖?”沈巍問道。
文垣道:“有是有,王爺是想夜探刺史府?”
“正有此意!”
文垣卻勸他:“以下官對這二人的瞭解,光是刺史府不行,城主府是最大的隱患,林立軒只是好色之徒。而大哥林立誠纔是心機深沉、計謀頗多之人。”
“下官在這二處府邸均有眼線,不如先讓眼線打探一番如何?”
沈巍挑眉:“你還有眼線?”
文垣苦笑:“下官即便再鬥不過他們,也不至於傻傻的等着他們來迫害,眼線是幾年前就有的,雖然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,但府里人員情況還是可以摸清的。”
沈巍沉吟:“那就按你說的做!”
入夜時分,城主府主院內,一如昨夜般,男人的叫罵聲,夾雜着女人的慘叫聲一直持續到深夜。
不一樣的是今夜林立誠辦完事出來了。
“找人收拾了,真晦氣!”
管家低頭頷首:“老奴明白!”
林立誠衣袖一甩直接離開,管家連忙招呼人進去收拾。
房間內的慘狀簡直不忍直視,衣物被撕碎落的滿地都是,屋內的瓷器用具均被打碎散落一地。
牀頭的紗幔被扯掉,蓋住牀上女人的赤裸的身體,有一種欲語還休的朦朧美。
透過清透的紗幔還能看到女人身上的傷,以及瞪大的眼睛。
儼然是前天那個婢女,如今已經沒了生機。
而進去的幾人包括管家都沒有絲毫感覺,神色如常的將已經嚥氣的女人,連同牀上的被褥全部捲起來搬走。
一番動作行雲流水,似乎做過很多遍一樣,早已習以爲常。
小廝擡着婢女的屍體出門以後,管家睜着晦澀不明的眸子說了句:“連三天都沒撐過,只能怪你沒福氣。”
半個時辰後,屋子裏換上新的紗幔和被褥,被摔碎的瓷器也各歸各位,屋子裏的濁氣已然散去,從裏到外都是薰香的味道。
書房裏燈火通明,林立誠坐在書案後面。
“二老爺人呢?還沒回來嗎?”
管家回道:“前日出去尋二老爺的人回來說,這次二老爺出城了,具體去了哪裏還不知道,老奴已經派人去找了。”
林立誠戾氣橫生:“蠢貨東西,這個節骨眼上出城,不是找死嗎?加大人手,務必在明日天黑之前把他找回來!”
“是!老爺!”
太守府內,文垣急匆匆的找到沈巍。
“王爺,下官的眼線有消息了!”
“如何?”
“大前日凌晨,府裏確實進了一個女子,聽說是林立軒手下的人送回去的。林立誠第二日一早便去看了那女子,沒過多久就離開了,那女子至今還被關在廂房裏。看樣子並不像是林立軒強搶回來的民女,大致應該是林立誠吩咐抓回去的。”
“下官以爲,若只是刺史林立軒的主意,王爺要救出這女子不難,但若是林立誠的主意,只怕裏面的內情沒那麼簡單。目前她還算安然無恙,王爺切不可輕舉妄動。”
沈巍吩咐:“那就按你說得來,讓你的人盯緊些,要不能讓她有任何差池!”
而此刻林立誠派人尋找的二老爺林立軒,帶着僕從,正如同鼠輩一般抱頭亂竄。
身後追趕他的人,像是戲耍他一般,不遠不近的跟着。
“寧姑娘,這眼看要到南江城了,你打算如何處置這些人?”
寧瑤騎在馬上,神情俾睨的看着林立軒,對問話的人說道:“江公子想如何處置?”
江十臨看着寧瑤說道:“此一行人打扮也非普通人家,一看就是非富即貴,想來應該是這南江城的大戶人家,若就此處置的話,怕是有些說不過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