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厚。
“張同志,你怎麼走了啊,舞會還沒結束呢。”高娟娟跑得急,這會兒說話都喘着粗氣。
“我前面說不認識陸晚禾是因爲我們鬧脾氣了,女孩子嘛你懂的,經常小打小鬧的。”
“我剛剛站出來替你說話是怕你受牽連,要不是因爲我,也用不着你替陸晚禾簽名不是?”
張文也不傻,知道高娟娟這是來邀功了,他當然不喜歡高娟娟站出來出賣朋友,但今晚要不是她站出來,自己跟陸晚禾的身份就解釋不清了。
如果沒有劉宏偉,他當然喜歡這種“解釋不清”,越不清楚越好,但今晚這個場合,要是被人翻了登記冊,他可就要當面得罪劉宏偉了。
鋼廠的劉廠長戴副厚底眼鏡,不瞭解的人都以爲他很隨和,直到劉宏偉進廠工作。
一開始大家沒摸清門路,劉宏偉耍橫的時候,大家也不讓着,有人直接告到劉廠長那兒,劉廠長都溫和地答覆回去教訓兒子。
可慢慢地大家就發現,那些跟劉宏偉對着幹的人,不是隔段時間被揪個錯去記過扣錢,就是到了評級的時候評不上去。
這種軟刀子最嚇人,你去鬧,他能給搬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廠規廠紀。
沒過多久,劉宏偉就在廠子橫着走了。
所以,不論怎麼說,這個高娟娟都算是爲自己解了圍,張文生硬地回道:“謝謝。”
高娟娟笑出了聲:“別光謝謝啊,你請我喫頓飯吧,你是廠辦的吧,我明天去找你。”
張文沒見過這樣的,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覆,他猶豫的這個空擋,高娟娟已經笑着跑了。
陸晚禾這邊還在以冷漠應對劉宏偉。
這個年代管得還是很嚴的,男的有什麼過分的行爲,可以告他個流氓罪。
所以陸晚禾不搭理,別人就不會輕易把他倆劃上聯繫。
目的已經達成,陸晚禾就打算回家。
劉宏偉笑着追上來:“你回家啊,我送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