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娟娟再次過來,一副隨時準備跪舔的姿態。
“她們家好幾個人都在鋼廠上班呢,他二哥陸明揚就在第一車間。”
都這種境地了,陸晚禾也沒真傻到認爲能瞞得住,但從所謂的朋友口中聽到還是很驚訝。
高娟娟轉頭又裝好人:“晚禾,我也是爲你好,劉哥是廠長的兒子呢,他想了解你是你的福氣。”
陸晚禾嘴上掛着笑,可眼底都是寒光:“我謝謝你啊!今天這恩情,我以後一定會報答的。”
周圍有人嗤笑,出賣朋友也就算了,哪來的臉說這種話。
夏小豔不敢衝劉宏偉發火,轉頭就罵高娟娟:“你又是誰?哪有你的事兒?”
高娟娟又賤又慫,知道自己今晚跟夏小豔對着幹沒好處,她也不反駁,幾步就滑出人羣。
夏小豔一肚子怒火發不出去,馬上又轉攻陸晚禾,“原來那個被我們打的滿地找牙的是你二哥啊,有什麼樣的哥就有什麼樣的妹妹,都一樣的輕浮。”
陸晚禾心下一喜,來了嘛這不是,能拆散二哥陸明揚和夏小豔的關鍵點就在自己,只要夏小豔敢詆譭她,她二哥再怎麼喜歡也要掂量下。
還有她今天跟夏小豔結下樑子,夏小豔以後更不會待見她二哥。
不錯,很不錯,非常不錯。
“這位同志,我又不認識你,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,你怎麼能這麼詆譭我的名節呢?今晚這麼多人在場,說我輕浮就請拿出證據來。”
今天有很多仰慕夏小豔的人在,但她做的事確實不地道,再加上劉宏偉明顯看上陸晚禾了,明着幫夏小豔不就是跟劉宏偉作對?所以沒人吭聲。
夏小豔這邊沒人幫腔,那些平時看不慣夏小豔的就開始小聲附和:“就是,就是。”
夏小豔從來沒受過這種氣,氣急敗壞地喊:“不用證據,你就是輕浮。”
劉宏偉平時就喜歡看女人爲他打架,顯得他搶手,被女人高高在上捧着,特有面兒。
今天遇上個不搭理他的主,他不但不覺得沒面子,反而來了興趣,此刻更想來一把英雄救美。
“你夠了,這麼多人看着呢,要不要把鋼廠領導給你叫來調查一下啊?”
夏小豔一下子沒了氣焰,她跟劉宏偉不清不楚有一段時間了,眼看就要正式確立關係,卻突然冒出這樣一個人,她能不恨嗎?
可再鬧富貴前程可就要徹底沒戲了,剛好身邊有人推她,她就藉着臺階轉身走掉。
陸晚禾覺得沒意思,這場鬧劇也該散了,可臨走前他還想搞到一個人的名字,她朝張文走去。
張文像個縮頭烏龜一樣,假裝不看陸晚禾。
陸晚禾在心裏冷笑了一下,面上卻沒流露出來:“張同志,那邊那個穿藏青色毛衣的人你知道是誰嗎?”
張文順着她偷偷指的方向看去搖搖頭,那人不是廠裏的他也不認識。
“那他跟誰來的你記得嗎?能不能幫我查查名字?”
張文點點頭走開了。
劉宏偉本來在跟那羣小跟班打鬧,看見陸晚禾主動找那個大學生說話心裏不滿,走過去問:“喜歡學習好的大學生啊?”
陸晚禾搖搖頭。
“怎麼就跟我不說話啊?怕我啊?”
陸晚禾還是不吭聲,也不給任何反應。
依着她的本性,早就開口懟了,可現在是1975年,不是1985年,現在全家主要勞動力都在鋼廠,她也沒能力馬上解決一家人的問題。
有軟肋掌握在別人手中時,不能輕易地意氣用事。
可她越這樣,劉宏偉越覺得她是害怕,就更覺有趣。
陸晚禾忍着噁心等張文回來,她特意往一旁走了走,張文小聲說:“那人叫董大志。”
“哎,那個大學生,你幹什麼呢?”劉宏偉伸手指着張文大喊。
張文驚得一跳,裝作聽不見直接走出了禮堂。
陸晚禾看他假裝鴕鳥的樣子有點想笑,也有點可憐他。
這個年代一個穩定的鐵飯碗可不容易,雖然這個鐵飯碗也端不了幾年,但現在的人們並不知道,像珍寶一樣珍惜着這份工作。
高娟娟見張文走了,馬上追了出去:“哎——同志。”
張文回頭見是她並沒有停下,他現在心情很不好,前面還在竊喜自己終於找到了意中人,後面就被這樣羞辱,他覺得有些難堪。
高娟娟可不管,如果硬要說她有什麼過人之處,那就是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