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明遠擡腳踢了個正着,讓刀鋒轉了個方向,可陸晚禾的外衣也被劃了一道口子。
陸晚禾動作也快,抄起院子裏的一個棍子就朝劉宏偉打去。
這給了陸明遠喘息的機會,不然刀尖已經對準了他,他一時也不好躲。
陸明遠身邊有一個鐵鍬,他拿起來就用鐵鍬尖衝着劉宏偉的脖子鏟去。
眼看陸明遠這種發瘋的鏟法劉宏偉的小命可能都不保,陸晚禾急忙喊道:“三哥,三哥住手,我們去報案。”
他們這邊動靜鬧得有點大,有鄰居也出來看,幾人合力把劉宏偉綁起來押送到了公安局。
陸晚禾交代了事情的原委,說劉宏偉誣陷自己是舉報他爸的人,幾次跟蹤、威脅她,這次也是他攜帶凶器行兇。
陸明遠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的,他都不知道還有這種事,妹妹居然還受了這麼大的威脅。
接待人員認真做了記錄,就讓他們先回去。
“劉宏偉可以判刑吧?”陸晚禾問。
接待人員有些凶地回道:“這是我們的工作,不用你擔心。而且你們不是也將對方的脖子劃傷了嗎?這是非常危險的行爲,這屬於互毆。”
陸明遠有些激動,“明明他帶刀挑事啊?”
陸晚禾其實看明白了,她拉着陸明遠就往外走。
他們走出去沒幾步,就有之前接待過陸明遠見義勇爲的人員過來,他小聲道:“現在沒造成多大的影響,不好定罪,我勸你們不要糾纏回去吧。”
陸明遠還要說什麼,陸晚禾拉住他搖搖頭。
“妹,你爲什麼攔着我不讓我問?”
“你說他爸都那樣了,他爲什麼還有工作?”
陸明遠迷茫地搖搖頭。
“他家有人啊,再說這種事確實容易各打50大板,不好定罪的。”
“那就這麼算了?”
今天算他反應快,這要是稍微慢一點,妹妹可就要給刺傷了,陸明遠越想越後怕。
中午家人回來得知此事都是一驚。
陸明揚一拍桌子:“老子現在就去弄死他。”
陸晚禾趕忙拉住他,這就是她怕的。
劉宏偉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一心想復仇,他們家人一定會受到牽連,陸明遠今天都拉不住,以陸明揚的性子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。
如果真失手將人打殘、打死了,那這人生後半輩子就都搭進去了。
陸晚禾清了清嗓子,“我去下鄉當知青,不是一時衝動,就是考慮了這些因素。”
“你們想想,他要是傷到我了,你們得多難過?他就是沒傷到我,像今天這樣,不好定罪,你們能輕易嚥下這口氣嗎?”
“鬧到最後,一定是魚死網破。不如我先躲到鄉下,躲過這個風頭就好了。”
大家冷靜了下來,這樣看下鄉也不失爲一個辦法。
盛桂麗抹着眼淚道:“晚禾,你命怎麼這麼波折,這都是什麼事兒啊?”
“媽,別哭了,一切都會好的。我下午就去鋼廠的保衛科,把這件事捅到廠裏,劉宏偉的工作這下就沒法保住了。”
“你這樣他不是更恨你?”
“難道現在就不恨嗎?他能自己收手嗎?雖然不能給他定罪,我們也要給他一個教訓,這種人要打服他纔行,你看他怎麼不找劉賴子的麻煩了?因爲劉賴子比他更狠。”
陸衛東倒是想起一個事,他問:“劉廠長是不是你舉報的?”
“是!”
陸衛東沒想到她承認的這麼幹脆,舉報盛桂霞,已經讓他們對陸晚禾刮目相看,沒想到劉廠長也是她舉報的。
“你怎麼會知道他貪污,並且知道他把贓款藏匿到那兒?”
陸晚禾當然不能說實話,只說是見過劉賴子在廠門口鬧,猜想劉廠長可能有其他的貪污行爲,就偷偷跟着他。
然後看見他進了一個沒人住的房子,每次進去之前皮包都是鼓的,出來之後皮包都是癟的。
這個她是在瞎說,完全沒有的情節,她只是單純利用前世的記憶,堵那間空房有贓款而已。
“那你怎麼就斷定那裏藏了贓款,能給他定罪呢?”陸衛東還是不解。
“我也不確定啊,但我也不會少塊肉啊。真的假的讓革委會去查查不就好了?而且我當時碰巧知道市裏領導來視察,就聯合劉賴子讓他直接鬧到市領導那兒。”
陸衛東還是無法相信,這一環扣一環複雜成這樣,怎麼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