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心理建設了,可真到了這一刻根本忍不住。
明明感覺昨天還抱在懷裏的,軟軟糯糯的小孩兒,怎麼今天就一個人在異鄉了呢?
陸晚禾也忍不住掉淚,可也不能一直對着哭吧。
她狠心道:“二哥,就到這兒吧,人家還等着呢。”
陸明揚不肯走,還要抱一下妹妹,陸晚禾左右看了看,結果瞧見了一個熟人,村子裏的楊小麥。
她下巴擡了擡,“瞧,人家小姑娘看着呢,你讓小姑娘笑話呀?快走吧,你這樣我豈不是更難受?”
陸明揚順着看過去,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女孩正躲在樹後面,悄悄露着腦袋看着。
他用袖子呼嚕了一下臉,陸晚禾嫌棄地從兜裏拿出一個手絹給他擦。
陸明揚接過來,發現這手絹上繡了一個大老虎。
“妹妹,你一個小姑娘用什麼大老虎啊,你正好給我吧,我做個念想。”
“呃……好吧。”
陸晚禾又勸了好幾句才讓陸明揚上了馬車。
似乎連馬兒都覺得等了太久,碾子叔鞭子一響,馬車啓動後飛速地向前奔去,一個轉彎就駛離了視線。
陸晚禾鬆開嘴脣讓自己徹底哭出來,剛纔她也忍着呢,她不忍着,二哥就更收不住了。
可她哭着哭着想起那個手絹又破涕而笑。
那手絹不是她的,是江松送的。
江松知道她要走,來見過她幾次,很多話雖沒說出口,但陸晚禾知道,他就是不捨。
其中有一個次,他伸出自己出血的手指問陸晚禾藉手絹用。
陸晚禾知道他這是故意找藉口,但終究是不忍心,拿出自己的格子手帕給他用了。
隔了兩天,他拿了一個繡着老虎和松樹的手絹還給陸晚禾。
說是給她的搞髒了賠她一個,陸晚禾也沒在意就收了。
她不知道江松爲了這個手帕較勁了腦汁,特意找人繡的,他覺得老虎是陸晚禾喜歡的,松樹代表着他,這手帕就特有意義。
但這一切陸晚禾都不知道,因爲她從來就沒喜歡過老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