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河村的名字源於亮河,沿着河邊就能走到村子。
張丹試着問:“方軍,我聽說你家還不錯,你怎麼跑來當知青了?”
“沒什麼。”
張丹捂着笑:“什麼是沒什麼?”
“沒什麼理由。”
方軍冷淡成這樣,也沒打消張丹的熱情,她一個人還在東拉西扯地聊着。
等到了目的地,張丹才知道爲什麼。
陳芝蘭是一路小跑着出來的,那架勢恨不得直接撲到方軍的懷裏,但她看到身邊的兩個女孩立刻就變了臉。
張丹臉色當然也不好。
面前的女孩那一雙眼那麼會勾人,方軍跑來見她,兩人的關係不言而喻。
陳芝蘭斜着眼睛冷冷地問:“她們是誰?”
方軍道:“陪我一起出來的,我單獨找你怕對你影響不好。”
陳芝蘭瞪了一眼,然後皺着一張臉準備跟方軍抱怨她這一天是怎麼過的。
張丹不幹了,她這是做好事,方軍冷着一張臉也就算了,她憑什麼還要受這女孩兒的氣?
她拉着吳紅道:“走,我們現在回去。”
方軍終於開始說好話:“張同志,吳同志,你們幫我這個忙,回頭我去公社給你們買喫的。”
張丹折返回來:“你知道的,我們當然不是爲了喫的,我們是爲了同志間互相幫助,可這位女同志這副態度太讓人心寒了。”
方軍用眼神示意陳芝蘭,陳芝蘭跺了一下腳,不情願地來了句:“謝謝兩位同志了。”
她說完就接着跟方軍抱怨,說住的有多差、喫的有多不好,還有其他知青都欺負她,尤其是同是甬寧縣過來的。
“除了火車上那個麗麗,還有一個叫範小翠的,我本來想着都是一個地方來的,相互照應一下,可那個範小翠卻處處與我作對。”
不是範小翠跟她作對,是陳芝蘭不會做人,大家本來都熱情歡迎她,可她嫌棄這裏嫌棄那裏。
範小翠性子直,又總被她纏着,難免語氣就重了一些。
方軍聽陳芝蘭抱怨完,安慰道:“你剛換新環境不適應是正常的,慢慢就好了。還有跟其他人好好處着,我不是給你帶了糖了嗎,你給大家分一分,說說好話。”
陳芝蘭又不是聽不出好賴話,她又哭着說適應不了這裏,問方軍什麼時候能想辦法帶她回去。
方軍面露難色,努力找其他話聊。
回去?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去,又怎麼能幫得了陳芝蘭?
張丹在旁邊越聽臉越黑,他以爲兩人只是有好感,現在看這感情已經很深了。
不過她沒打算氣餒,只要是有利的,她都不打算放手,當初鄭宇那一對兒不就讓她給攪黃了嗎?
功夫不負有心人,只要還沒結婚,她就有機會。
陳芝蘭還在喋喋不休地說,張丹道:“時候不早了,還要趕回去做飯呢。”
方軍和陳芝蘭只能依依不捨地分開。
陳芝蘭流着淚一直站在原地看着,方軍被她哭得嘴裏都泛着苦,只怨恨自己無能。
回去的路上方軍的心情很不好。
張丹也識相,一句話都沒說。
陸晚禾她們下午也出去了,做飯的東西還缺很多,要快點置辦出來。
菜也要再買一些,老知青那邊有去年自留地種的菜,可顯然他們不會無償拿出來分享。
反正都要花錢,不如出去買,還不用欠人情。
陸晚禾又提議收錢和票,其他人都沒有意見。
只有陳芝華不吭聲,她也沒傻到要跟大家作對,她只是單純地沒有多少錢。
可這話她又說不出口,她只道:“方軍不是不在麼,這錢怎麼收?”
史寶道:“方軍的我先給他墊着,等他回來我問他要。”
陳芝華沒辦法,硬着頭皮又交了5毛錢還有幾張糧票。
幾個人商量好就動身去公社。
昌楊公社下屬的村子中,柳樹村算離得最近的,大約5公里距離。
陸晚禾知道趙支書家是有自行車的,但他們哪有那麼大的面子,幾個人就走路過去。
昌楊公社的供銷社跟甬寧縣的沒法比,東西少了很多,而且衣服什麼的也要老氣很多。
菜麼還是老三樣,白菜、蘿蔔、土豆,倒是乾貨和山貨蠻多。
他們主要買了村裏代銷點沒有的廚具,飯又不是陸晚禾一個人做,大家一起商量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