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晚禾睡得很實,她在睡夢中居然夢見了前世的知青朱敏,可不知怎麼的,他們卻像是仇人一樣,正吵着什麼。
只見朱敏掐着腰,質問道:“這讓我怎麼睡?”
夢做着做着畫面就扭曲了起來,陸晚禾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才發現哪裏是夢,真是朱敏來了。
對了,她忘記今晚京城那幾位就會過來。
吳紅舉着一個煤油燈,朱敏站在房間門口不肯進來。
這屋炕上已經睡了四個人,再睡一個人當然也睡得下,可那樣被褥就要交疊在一起。
朱敏轉頭問吳紅:“你們屋幾個人?”
吳紅支支吾吾地不說話。
周珍珍怕多一個人擠到自己,她道:“他們屋就兩個人。”
朱敏一聽轉頭就走,沒多久那屋傳來了爭吵聲。
老知青們知道今年要來多少人,張丹其實也沒覺得自己還能兩人一屋睡。
但她不能接受一個新人理直氣壯地就闖進來。
朱敏這個人,人狠話不多,張丹說三句她懟一句,就這一句就能把張丹氣個半死。
折騰了好久那屋才停了動靜。
陸晚禾卻有些激動地睡不着,朱敏是前世她當知青期間唯一的朋友。
前世的一幕幕像電影一樣,在腦中劃過,陸晚禾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她。
這個年代農村還沒普遍通電,柳樹村也只有村辦公室、村支書家、大隊長家幾處通了電。
所以人們過着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的生活。
村頭的公雞第二次打鳴後,人們就陸陸續續地醒了。
剛下鄉的知青還沒適應過來都還在熟睡着。
陸晚禾已經輕手輕腳地起牀,她拿了自己的盆子出去洗漱。
快五月了,可夜裏的溫度還只有幾度。
從水缸裏舀出來水還冰涼,刷完牙洗完臉人就刺激得精神了。
陸晚禾把水潑在院子裏,一個沒留意差點潑到西廂房中走出來的人。
那人呆愣愣地看着陸晚禾,陸晚禾卻認出了他。
京城來的公子哥兒任明曉,這人在前世也沒少惹麻煩,不過也不是壞人,待了一年最終抱得美人歸。
任明曉吊兒郎當地走過來:“小姑娘你哪兒的?也是知青嗎?”
陸晚禾禮貌點點頭。
任明曉又問:“你是老知青還是新知青?”
“新知青。”
“你哪來的?”
陸晚禾看着他:“你查戶口的嗎?”
“哈哈哈哈哈——”這話不知道踩到了任明曉哪個笑點,他誇張地捂着肚子笑。
張丹從裏面聽見急匆匆地跑出來,看到任明曉眼睛一亮,主動上去搭訕。
這人長得比方軍還出衆一些,又是京城來的,她盤算着此人沒準條件更好。
這樣想着她話就多了起來。
任明曉剛得了一個樂兒,還沒開心夠呢,被這人嗡嗡的都沒了心情。
他收起笑容,轉身就走全程都沒有回張丹一個字。
張丹這邊討了個沒趣,就跑到陸晚禾面前摔摔打打。
屋裏就一個鏡子,掛在客廳,陸晚禾正對着鏡子擦雪花膏,張丹也拿着東西過來,肩膀一撞把陸晚禾撞走。
陸晚禾當然知道她是爲什麼,剛剛她在院子裏的話就像單口相聲一樣,恐怕醒着的人都能聽見。
可陸晚禾也懶得理她,要打架的日子還長着呢,不差這一架。
她坐在客廳把桃酥拿出來,自己先墊吧一口。
新知青做飯在廂房,但那畢竟是男知青住的地方不方便。
他們商量好,等史寶或者方軍出來叫了,女知青們再進去一起做飯。
陸晚禾正喫着呢,朱敏出來了。
她激動地看着朱敏,那眼神太熱烈讓朱敏滿臉疑惑。
陸晚禾意識到自己這樣很奇怪,就舉起手中的袋子問:“喫桃酥嗎?”
朱敏搖搖頭,轉身去洗漱。
陸晚禾心想,不急不急,以後慢慢接觸。
史寶過來叫着做飯的時候,周珍珍還沒起呢。
新知青人多大家站在院子裏,他們先互相做了自我介紹。
史寶接着把分開做飯的前因後果講了下,除了任明曉、朱敏,還一個京城來的叫沈程,他們都贊同跟新知青一起喫飯。
史寶就把大家花錢買東西的事一併說了,京城來的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