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樹村總共有800多畝耕地,土地肥沃主要以水稻種植爲主,輔以黃豆和玉米。
從比例上來講差不多70%的耕地種水稻,30%的耕地種黃豆或玉米。
爲了更好的保證高產,一般種幾年黃豆,再換着種一年玉米。
這個時間段,水稻已經由大隊長帶村裏有經驗、手腳麻利的人先進行了水稻育苗。
剩下的主要工作是進行翻地、疏鬆土壤爲後面插秧、播種做準備。
陸晚禾有備而來,她帶了一副白色線手套。
張丹看見冷哼了一聲:“矯情。”
陸晚禾冷着一張臉假裝聽不見,矯不矯情收工的時候自然見分曉。
老知青們手上早已磨出了老繭,當然不怕。
可新知青們哪裏做過這麼重的農活,不做準備自然是要喫虧。
不過一羣人中就她和史寶戴了手套。
陸晚禾、周珍珍、朱敏、史寶、任明曉都分在了趙愛國小隊長這邊。
柳樹村總共四個生產小隊,除了楊隊長還有三個小隊長。
趙愛國是趙支書的大兒子,平常就不苟言笑,眉頭常年皺着,形成了深深的川字紋。
村子裏的人其實都不太歡迎知青過來。
覺得他們幹得少、分得卻不少,有時候還要幫倒忙。
就按工分來論,說是幹多少計算多少工分,但一般也是有基礎工分的。
如果不是太過分不會給你記到6工分以下,因爲那就涉及到思想形態問題。
趙愛國更是討厭知青,幹活差、事多還難管理。
別看他只是個小隊長,他對種地比楊大隊長還上心,他是天生熱愛這片黑土地。
所以也最看不慣沒有經驗又愛偷懶的知青。
黑土地不會騙人,你付出了多少努力,秋天自會給你答案。
趙愛國會重點盯着知青的工作質量,做不好是要影響以後收成的。
他先入爲主地看不慣女知青。
尤其是長得漂亮的女知青,戴着雪白手套的陸晚禾首當其衝。
“我們是來幹活的,不是來比美的,穿這麼幹淨一看就沒幹過活。”
趙愛國說這話掃射到了所有知青,但他的眼睛卻單單看着陸晚禾。
陸晚禾放下鋤頭,蹲在地上用白手套抓了一把土,然後來回搓着,那白手套轉眼的功夫就變了模樣。
陸晚禾拿起鋤頭站起來,衝着趙愛國甜甜一笑,趙愛國冷哼了一聲轉頭就走。
陸晚禾瞭解這個趙愛國,所以對他說的話也不在意。
反正事實勝於雄辯,一天活幹下來自然見分曉。
村裏的這些隊長對待新知青的策略倒是一致,分組的時候把每個新知青分別跟有經驗的村民分在一起。
從管理學角度,這也有利於垂直化管理。
一方面是老帶新,一方面別論工分怎麼記,一個小組的總體任務擺在那兒,幹不完大家都別想走。
所以知青們面臨的第一個難題不是翻地,是先遭受村民們的白眼。
陸晚禾這組5個村民中她只認識一個,碾子叔的兒子小碾子。
其他的有的看着面熟一下子叫不出名字,有的乾脆一點印象都沒有。
他們剛來到自己分好的地頭上,任明曉就大老遠地跑過來,“陸晚禾,你少乾點,放在那兒我替你幹。”
“哎呀,這次知青怎麼還來了一對兒啊?”一箇中年女人諷刺道。
其他人鬨笑起來。
陸晚禾氣得翻了個白眼:“任同志,我們今早剛認識吧?我希望你說話能自重一點。我自己的任務自己完成,不用別人幫忙。”
任明曉公子哥兒當慣了,他習慣了直接表達。
以前身邊人都礙於他的身份,沒公然懟過他,今天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。
他明顯不太高興,還要說什麼。
小碾子先開口:“快乾活,別聊天了。”
陸晚禾抄起鋤頭就開始翻地。
那姿勢、力道,一看就不是生手,把剛剛還諷刺她的中年女人驚得張大了嘴巴。
任明曉看着也愣了,他對自己的力量有把握,可卻萬萬不敢說也有如此嫺熟的技巧。
中年女人跑到跟前:“這可新鮮,你們城裏人也種過地啊?”
陸晚禾也不回她,把鋤頭換個方向,一下子劈下來正離着中年女人不遠。
那人嚇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