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明曉還要反駁,王丹進來了,他才就此打住。
喫完飯陸晚禾就往外走,任明曉又跟上問:“你去哪兒?”
“我去哪兒用你管?”
“天都黑了,我不是擔心你嗎?”
陸晚禾剛要懟回去,就聽見有人在嗤笑,她仔細一瞧黑燈瞎火的張丹正倚在主屋門框子上嗑瓜子呢。
陸晚禾也沒理會一扭頭就走,任明曉還是追了上來。這一路他都沒再說話,怕陸晚禾拒絕他。
陸晚禾也沒再說什麼,說實在的天有些黑了,一個人走在村子裏還真有點害怕。
等到了柳絮家,陸晚禾就扭頭道:“謝謝你了,你回去吧。”
“那你什麼時候回啊?我來接你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她說完就進去,楊小麥也在柳絮家。說是教柳絮刺繡,其實就是小麥一個人在昏暗的燈光下給穗穗繡書包。
柳絮道:“你咋纔來啊,這個穗穗整天跟個假小子似的,書包都能跟人背錯了,我讓小麥給繡個花上去。”
穗穗從裏屋鑽出來,衝陸晚禾笑。
“笑笑,就知道笑,也不知道叫個人,你嘴裏那糖還是晚禾姐今天給的呢。”
“晚禾姐。”
陸晚禾摸了摸穗穗的頭:“哎——不用那麼拘謹,哪兒那麼多規矩啊?”
柳絮馬上問:“剛纔誰送你過來了?”
陸晚禾不應聲。
“就是那個姓任的吧,我看他不錯,你抓緊點。”
“柳絮姐你又來,我剛多大?”
“我又沒讓你幹啥,就是讓你有那麼一點意思,人家就不盯着你了,也不盯着他了。”
陸晚禾仔細看小麥刺繡,半響冷不丁來一句:“柳絮姐,你想的也太簡單了吧?”
柳絮笑了,“哎呀媽呀,你挺懂啊,也是都不保準兒,反正你心裏有數就行。”
小麥繡好了拿給柳絮看,柳絮看了一眼就光顧着誇。
倒是陸晚禾把東西拿過來藉着煤油燈仔細看了看,又上手摸了摸。
“小麥,你這手藝哪兒學的?怎麼跟江南的繡法一樣細膩。”
楊小麥害羞地低着頭:“跟姥姥學的,她是南方人。”
“我就說,你這手藝可不一般,就是這線粗了點,要是專用的線估計更好看。”
柳絮聽見了,才把東西拿手裏仔細看,“哎——繡得是好,就是俺這兒沒好線。”
時間也不早了,陸晚禾就準備回去。
柳絮還要去送,陸晚禾和楊小麥同路就沒讓她出門。
陸晚禾打着手電筒,楊小麥就滅了煤油燈。
他們正走着,突然從暗處竄出來一個人。
陸晚禾嚇得大叫出聲,她拿手電筒來回晃着,那人馬上就跑了。
陸晚禾擔心地拿手電筒照了一下楊小麥,發現她的臉通紅,那神情很奇怪,並不是驚恐。
陸晚禾正琢磨着楊小麥怎麼是這樣的反應,前面就又傳出了動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