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善人開始哭嚎:“我一個老頭子,上哪兒整那些錢啊?”
“那就去公安局。”陸晚禾說着用手電筒對着楊善人的眼睛照。
楊善人擡胳膊擋着,嘴上不停求趙支書做主。
趙支書道:“事是你做的,條件人家也說了,有就給,沒有就去公安局就這麼簡單。快點,我沒時間在這兒墨跡。”
“好好好,我給,我給。”
碾子叔他們押着楊善人回家拿錢,陸晚禾這邊寫了一份調解書。
不提往事,只把今晚的經過寫清楚,然後把賠償和條件也寫上去。
楊善人回來,陸晚禾收了錢,就讓他簽字,也讓大家一併簽在見證人那裏。
事情干脆利落,趙支書讓碾子叔他們放了楊善人,限他明天下午1點之前離開村子。
楊善人一走,趙支書就冷着臉問:“這事沒意見了吧?”
他這話是衝小麥問的,可小麥眼睛都哭腫了,呆愣愣地貼牆站着。
陸晚禾道:“趙支書,我們說到做到,這事絕對不會往外說。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
趙支書冷哼了一聲擡腳就走,陸晚禾上前跟碾子叔和小碾子道謝。
碾子叔嘆口氣:“唉——別說了,小丫頭不容易,你好好勸勸吧。”
這事是陸晚禾前幾天拉着小麥去單獨找趙支書說的。
說實話,趙支書剛聽說表情不太好,不是因爲小麥的遭遇,而是因爲陸晚禾。
如果只是小麥,趙支書可能會覺得好拿捏,有陸晚禾在,這事兒他怕捅到公安那裏。
沒想到陸晚禾主動提出來抓到人私了,讓他賠錢離開村子就行。
陸晚禾爲什麼會這樣?因爲有範小翠這個先例在。
範小翠還能下鄉躲避,你讓小麥往哪兒躲?
如果正義的代價是犧牲自己,那還是正義嗎?
最重要的是她要尊重小麥的意見,依小麥的性子她是不想公開鬧大的,這樣她在村子裏真的就活不下去了。
所以,陸晚禾提前跟她商量了這個對策。
錢拿到手了,人趕跑了,名聲保住了。這就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式。
時間可以淡忘恐懼和痛苦。
小麥在陸晚禾一天天的呵護中,終於重新露出了笑顏。
春種結束了,她們的房子也開始動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