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陳芝華在,下午最後一科政治平穩考完。
出了考場,陸晚禾叫上楊光想請大家一起去國營飯店慶祝一下。
她正跟楊光討論着剛剛考試的內容,就在校門口看見了推着自行車的傅家合。
陸晚禾有點尷尬,倒不是不想見他,是陸建設在這裏,不知道家裏什麼人囑咐的,陸建設對傅家合也充滿了敵意。
她怕傅家合多想,還是頂着壓力叫上他一起喫飯。
可傅家合也沒高興多少,飯桌上他們興奮地討論考試的內容,傅家合坐在那裏跟大家格格不入。
以前他覺得自己身上的成熟是優勢。
此刻這種場合,看着大家意氣風發的臉,他突然覺得自己身上有着散不去的世俗氣。
這還僅僅是開始,目前陸晚禾還在自己的身邊,等到她離開那一天呢?
到時候五湖四海優秀的人都會匯聚一起,他要拿什麼跟別人比?
跟大家相談甚歡的陸晚禾捕捉到了傅家合臉上的落寞,趕快轉頭跟陸建國介紹:“建國哥,這是我的救命恩人,也是村裏第一個萬元戶。”
“嗯,聽說了。”
陸晚禾看着陸建國防備的神情撒嬌道:“大家緊張了好幾個月了,拜託今天都玩得盡興一點吧。”
她說完立刻換了位置坐到傅家合的身邊,跟他講上午考試發生的險事。
傅家合的臉終於柔和了下來。
陸晚禾看着他想,這個人真是個矛盾體,身上集聚了堅韌和脆弱,成熟和幼稚,讓你忍不住依靠又忍不住心疼。
豆兒跑回來跟傅家合宣佈陸晚禾考上滬城名校的時候,傅家合才知道他原來還沒做好準備。
他想,他跟陸晚禾之間還缺少一種“確認”。
沒有這種確認,他說不清自己和陸晚禾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,他扔下手中的賬本,要去向陸晚禾拿到那顆定心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