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青聽見這話站起來就要走。
她的生活已經夠苦的了,不想再聽別人的指責。
陸晚禾拉住她:“常青,我們是朋友,有什麼話不能說的?我們也是關心你。”
“你讓我說什麼呢?
說我被老公打了,但我不想離婚?
說我被婆婆欺負,但我無能爲力?
說你幫了我,但我的情況一點轉變都沒有?
我說了這些,你們接下來不就是要教育我?
然後呢,我還不是要回到那個冰冷的家獨自面對這一切?”
李悅站起來:“你爲什麼不離婚呢?離婚不就好了嗎?”
“怎麼離?他們現在惦記着房子,想把我趕出去。
我鬧離婚他們拿孩子要挾我。
沒了這些你讓我怎麼活下去?”
“我——”李悅一下子說不出來話。
她好像是想的簡單了……
陸晚禾倒是抓住了關鍵:“什麼叫他們惦記房子,要把你趕出去?”
常青終於爆發出來,哭着講了昨晚的事。
李悅問:“這房子是你借錢買的,憑什麼把你趕出去?”
陸晚禾拉了拉她,要是按“正常人”的標準,就不會有今天這些事了。
面對無恥之徒哪還有什麼道理。
她想了一會兒道:“我算看出來了,他就是有了房子和孩子纔不僞裝的。
她看出了你最在意的事,纔拿這些拿捏你。”
常青點點頭。
“你害怕離婚,這點他是不是也知道?”
常青又點點頭。
她年幼喪父,孤兒寡母經常被人欺負,從小就被小朋友罵沒爹的孩子。
童年的傷痛在她記憶中刻上了無法治癒的傷痕,後來好不容易跟着媽媽改嫁了。
她以爲自己終於有爸爸了,可後爸對她非打即罵。
童年的經歷讓她害怕給自己的孩子一個破碎的家。
她婚後曾跟老公講過自己的不幸經歷,當時老公將她摟在懷裏說一定會疼她一輩子。
可惜……
最後這竟然成了對方掣肘自己的利器。
陸晚禾道:“那你就把他約束你的這些一點點拿回來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李悅問。
“先拿回房子。”
“怎麼拿?”
陸晚禾點了點她的腦袋:“你自己動動腦。”
陸晚禾的想法很簡單,她覺得常青的老公得意的太早了。
這房子雖然在他倆的名下,但債主可是她跟李悅。
你在銀行抵押貸款,錢還不上,銀行可是有權處置房產的。
那她們也能啊。
陸晚禾拿出紙問:“你確定相信我們?”
“相信!”
陸晚禾提筆寫了借條,裏面清楚寫了常青的借款、利息,已經連續半年償還不上她和李悅有權收回房子。
“你回家等着吧。”陸晚禾道。
李悅也拍拍胸脯:“別的不行,演戲我可是在行。”
常青從李悅家出來心情突然輕鬆了很多。
她不是孤零零的,她是有靠山的,朋友就是她的靠山。
雖然自己不爭氣,沒勇氣離婚,但陸晚禾和李悅還是包容自己,給自己爭取最大的權益。
常青回家與世無爭地過了兩天。
她老公和婆婆以爲她是妥協了,也消停了幾天。
他們也怕把人逼急了鬧着離婚什麼的。
可他們猜錯了,常青壓根沒有考慮離婚的事。
這天晚上他們剛喫完飯,外邊就有人大力地敲門。
常青去打開門,故意驚訝地道:“李悅,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?”
“你欠錢不還管我找到哪兒呢?”
常青老公走過來問:“怎麼了?”
李悅一掐腰:“怎麼了?還錢!”
“你不是常青的朋友嗎?有些話好說。”
“我就是拿她當朋友才把錢借給她,可她拿我當朋友了嗎?欠錢不還,還躲着不見我。
本小姐有錢,但我就見不得忘恩負義的人,既然你們無情,那也別怪我無義了。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
李悅拿出一張紙懟在常青老公的臉上:“給我滾出我的房子。”
常青老公伸手要搶,身後早有人像保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