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碩怒不可遏地吼叫着:“老子鬧啥玩意兒?這個龜兒子亂說一通,黑的說成白的,就欠打得很!”
何光亮嚴肅地質問:“劉貨同志說的是不是真的?”
王碩愣了愣,隨即額上靜脈奮張,眼睛瞪得圓圓的:“主任你這話是啥意思?我說得清清楚楚,你是沒聽懂?這狗玩意厚臉皮的胡編一通你就信了?他有那個能耐打死野豬?老子當時看見他的時候,他都嚇得哭爹喊媽了。”
他怒罵一句:“你們兩個穿一條褲子的?”
何光亮雙眉擰成疙瘩,呵斥:“王碩!你好歹是個晚輩,對我這個長輩說話尊重點,簡直沒大沒小!”
王碩冷哼:“我還尊敬你?你也就一五十多歲,咋跟個老昏眼一樣?”
老書記在旁邊爽快的吸了一口煙,哼哼笑着。
衆人聽得稀裏糊塗,現在這事是什麼意思?到底誰的話真誰的話假?不過,大部分人其實還是願意相信王碩。
劉貨捂住半張青腫的臉,說:“王碩,你被我揭穿了,也不能惱羞成怒的連主任也罵吧?我不是說了嗎?這事不丟人,沒人會笑話你……”
他補充一句:“你要是非得說這野豬是你搞的,你拿去得了,我啊,我不要,我回頭再山上搞一頭。”
王碩性格不善於辯論,他指着劉貨怒吼:“你個龜孫子,你這嘴巴真能耐野豬明明是老子崩死的,明明是老子救了你,你還能要死不承認,反咬老子一口。”
他越想越氣,不行,還是衝上去揍得他服服帖帖!
結果何光亮立馬吩咐衆多民兵把他給攔住,陰着一張臉:“你簡直不得了了,不把我和老書記當一回事是不是?”
老書記忙道:“可別扯上我,我瞧着他挺把我當一回事。”
王碩掙扎着:“這個狗東西瞎說,你就信了?你跟他一樣沒腦子!給我鬆開,我把他的狗牙都給打掉。”
何光亮氣得拉着一張臉。
老書記說:“我覺得這事,我願意相信王碩同志,他就不是那樣的人,他做人坦坦蕩蕩的。”
周圍的人也都議論紛紛。
王玉青看着這一幕,嘆息一聲,這個年代沒攝像頭、沒手機,就是這個壞處,留不下證據,遇見劉貨這種臉皮的人,有理都說不清。
不過,劉貨說的漏洞百出,她剛想上前幫幫王碩,紀學寧率先她上前,嗓音沉冷:“我也願意相信王碩同志。”
衆人給他讓開一條道。
王碩感激的眼眶一紅,心想着,這個兄弟他交定了!一定要跟他拜把子。
他說:“對,對,紀學寧可以幫我作證!”
劉貨也不虛,他冷笑:“他作證啥?難道他親眼看見我揹着你崩死的野豬跑了?還是親眼看見我爬在樹上被野豬攻擊?”
王碩一想,紀學寧好像沒親眼看見?
兄弟的情義他領了,可是,兄弟啊,咱們說不過這龜孫子。
紀學寧走到王碩和劉貨旁邊,面色平靜的看着劉貨那張嘚瑟的臉,問:“你說你一發子彈崩死了這頭野豬,那麼,還有一發子彈應該在你的槍裏面吧?”
周山趕緊拿起旁邊劉貨的槍,拆開看,裏面沒得子彈。
他問:“劉連長,你不是說你只用了一發子彈就輕輕鬆鬆崩死這頭野豬嗎?那還有一發子彈呢?”
老書記補充一句:“這劉貨從小說話就不誠實!”
劉貨面色驚慌,他頓了頓,開口:“我下山的時候好像看見了一頭野豬,我打了一槍,沒打中,子彈就沒找回來。”
紀學寧又問:“那你距離野豬大概多少米開槍射擊它的?”
劉貨被問的一愣,不過,他覺得自己好歹有點常識,而且說的越遠就代表自己越牛逼,哼了哼,回:“也就七八十米遠吧。”
王碩忍不住怒罵:“你放屁!老子頂多十米遠開槍崩死的。”
劉貨不屑:“你也就那點技術啊?你咋不貼着野豬崩死它?”
紀學寧拿起周山手中的步槍,聲音平靜:“這步槍的射程也就150米左右,威懾力不大,要想擊倒一頭八九十斤的野豬,需要在三十米內,你說的七八十米遠,哪怕擊中它,它也死不了。”
劉貨的心一下子吊起來,很慌張。
紀學寧的聲音提高了些:“而且大家都知道後山的樹粗壯還茂盛,周圍還很多藤蔓植物,很影響視線,七八十米外的野豬你根本看不清,你是怎麼射擊它的?”
周山贊同這話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