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着韓江叔的話,韓老太爺冷哼了一聲,瞥了韓江叔一眼,臉色陰鬱的盤着手上的悶尖獅子頭核桃。
一旁的純熙郡主,也眉心緊皺的看着韓湘芸寫的信。
良久之後,韓老太爺雙眼閃爍不定的看着韓江叔問道:“莫豐元那小子真的如你小妹所說,揹着她藏有其餘的勢力?”
“爹,這事若不是小妹所說我也不知道,但爹你也瞭解小妹,她既然有了這個疑惑,那就八九不離十了。”
韓江叔看着自家爹的樣子也是眉心微蹙,沉吟片刻後回道。
這時,一旁看完信的純熙郡主將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,臉上滿是心疼和憤怒。
但想到現在的情形,純熙郡主壓抑住心中複雜情緒,雙眼微眯的看着韓江叔。
“不管莫豐元有沒有揹着芸兒藏匿勢力,現在他都已經不在了,關鍵的是能不能確定這個事。
若是確定了現在又在誰手中,老二,這件事交給你去查,務必要查個清楚。”
“娘,我知道了,這就去查。”
聽着純熙郡主的話,韓江叔連忙正色點頭應和着。
韓老太爺也是聞言也是微微頷首。
“嗯,還有關於你小妹所說的侯府內缺少教習先生的事兒,你和你大哥三弟相互溝通一下,找一些才能學識人品都不錯的,帶去侯府吧。”
純熙郡主聽着也是在一旁說道:“女先生的話,就由我來找吧,聽說淮陰侯嫡次女吳月姝吳先生還幾日就空閒了,正好我去將其請了去芸兒那兒。”
“好,既然如此,那兒子就先下去了,一定會將莫豐元查個清清楚楚的。”
“去吧,放手去做!”
韓江叔聽着純熙郡主的話點了點頭,站起身向着正堂外走去。
韓老太爺看着韓江叔的背影,揮了揮手,將四周侍候着的下人退下去後,盤着手中的悶尖獅子頭核桃,雙眼微眯的看着純熙郡主。
“咱們都這個歲數了,指不定哪一天兩腿一蹬就走了,現在趁着還能使點勁兒,能幫着芸兒解決點麻煩就解決一點,最主要的就是元正那侯爵,必須得儘快解決了。”
純熙郡主聽着韓老太爺的話,也是嘆了口氣,點了點頭。
“嗯,我一會兒就去和宣親王府,有明禹在,皇帝那兒也好說說話。”
“哼,當初莫豐元跟着他拼死拼活的平了叛亂,說一句九死一生不爲過,但最後僅僅給了個世襲侯爵就不說了,在莫豐元死了後竟然還忌憚他,不讓元正襲爵,真是卸磨……”
韓老太爺還沒說完,看着純熙郡主那不善的眼神也是閉上了嘴,冷哼了一聲盤着悶尖獅子頭核桃。
純熙郡主看着韓老太爺的樣子,嗔怪的眼神也是收了回來。
“多大的人了,說話也沒個分寸,這話能說出來嗎?讓皇帝聽到了你要如何?你頭鐵?”
“還是以爲皇帝不會拿你怎麼樣?別忘了他的帝號是什麼。”
“哎,我還不是爲了女兒抱不平嗎,行了,不說這個了,我也得去那幾個老傢伙那兒轉轉。”
“當初莫豐元那小子也是有些老傢伙受了他恩情的,他人雖然不在了,但也不能不認。”
“但若是敢不認,哼!”
“嗯,我也收拾收拾,一會兒就回孃家一趟,侯府爵位空缺這麼長了,必須得定下了,真逼急了我老婆子,非得到紫禁城罵皇帝那小子一頓不可。”
看着純熙郡主生氣的樣子,韓老太爺也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,笑着搖着頭,“嘿嘿,你這當姑母的,罵他一頓他可不敢拿你怎麼樣,也就當是給咱閨女出出氣,誰讓他扣着爵位不給咱外孫。”
說完,韓老太爺站了起來,晃晃悠悠的向外走去。
純熙郡主聽着韓老太爺的話,也是笑着嘟囔了一聲“死老頭子,沒個正形”後,扶着丫鬟的胳膊站了起來,向正堂外走去。
……
次日,黃澄澄的太陽在東方含羞地露出頭,月亮已經消逝了,晨霜化成了晶瑩的露珠。
侯府正院內的幾棵梧桐樹、柳樹的樹葉迎着清晨的微風悠然搖曳着,樹葉上的晨露翠綠欲滴。
正屋外的臺階上,擺放着幾個花盆,花盆內名貴絢麗的花朵也是爭相綻放着。
韓湘芸穿着一件淺紫色繡着百花紋樣的衣裳、夾雜着幾根銀絲的秀髮梳成包頭的樣子,一支看着就不凡的祖母綠海棠花玉簪斜插在髮髻上,雙眼微閉的扶着吳媽的胳膊站在臺階上,輕嗅着清晨奇特的味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