臉上也盡是擔憂之色的孫氏,聽着莫經澤的話用帕子擦了擦眼角。
“你爹現在還在衙門呢,太子遇襲你也知道了,皇上發了話,現在衙門的人全部都不許與外界有任何接觸,你爹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呢。”
孫氏說完,看着牀上躺着的韓湘芸也是有些慶幸的道:“還好你祖母沒事,不然咱們母子又該如何啊?你雖是侯府侯爺,但並沒有掌權,憑你二叔現在的權勢,不知不覺讓咱們母子消失都不是問題。”
莫經澤聞言臉色頓時一變,“娘,二叔不是這樣的人,他不會這麼做的。”
莫經澤嘴上說着,心中也想到了剛剛二叔那不徵求自己意見,一言而決的樣子,臉色也是一沉。
孫氏聽着莫經澤的話,眉心緊皺的瞪了其一眼,剛張嘴,還沒發出聲音,就聽到了吳媽那驚喜的聲音。
“老夫人,您醒了,您終於醒了。”
“可嚇死老奴了,太好了,您終於醒了。”
“李府醫,老夫人現在如何了?是不是醒來就沒有事了?快給老夫人再看看。”
韓湘芸現在只覺得腦子昏沉,渾身也很是乏力,試着張了張嘴,卻發現還是沒有力氣,當下也在心中想着自己暈倒前的那一幕。
那個小太監給自己說今早太子和太子妃、世子遇襲,現在性命攸關,而且聽那太監的意思,怕是要準備後事了。
自己怎麼能不喫驚呢?
這自己的女兒和外孫、外孫女就要與自己生死相離了,當時就是悲從心來,心臟一抽,但緊接着就想着是不是莫元卿過於自信,自以爲沒有人敢對太子太子妃動手?才讓歹人得逞了?
一想到可能是由莫元卿自大造成了三人一命嗚呼,韓湘芸就覺得眼前滿是星星。
再想着沒有了太子妃和下一任帝王做靠山的侯府,如何能抵擋太子政敵的傾軋,又想到侯府接下來的可能,心臟抽痛的更加厲害了,接下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。
“老夫人,您喝點水。”
韓湘芸喝了幾口水後,動了動手指和腳,感覺能動了後,使着張了張嘴,看着吳媽道:“吳媽。”
聽着韓湘芸這沙啞的聲音,吳媽喜極而泣。
“老夫人,您終於醒了,您彆着急,府醫說您沒事,醒來喝幾副藥就行了。”
韓湘芸聞言緩緩地點了點頭後,就緊張擔心地問道:“元卿和太子怎麼樣了?可有消息了?”
“老夫人,現在咱們什麼都不知道,只知道太子和太子妃遇襲,其他的一概不知,知情地都被皇上給慣了起來。”
吳媽說玩,看着神色大變的韓湘芸又忙道:“老夫人,您別聽那個小太監地話,那個小太監根本不是東宮的人,是受人指使的,就是衝着老夫人您來的。”
聽着吳媽的話,韓湘芸也是深呼了幾口氣,臉色漸漸的恢復了往日的冷淡,“是啊,衝着我來的,也是我自己身子不爭氣,讓外人鑽了空子。”
韓湘芸說着雙眼頓時一眯,轉頭向着牀尾正在擬着藥方的李府醫看去。
正在一旁坐在凳子上眉心緊鎖的想着藥方的李府醫,突然間感覺後背一涼,脖子也是陡然一縮,茫然的轉頭向着四處看了看。
緊接着就看到了韓湘芸那陰沉的臉,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。
李府醫頓時渾身打了一個哆嗦,忙從凳子上站了起來,躬身看着韓湘芸結巴的道:“老...老夫人,您......這是怎麼了?”
吳媽和一旁的孫氏、莫經澤見狀也是不解的看向李府醫。
吳媽知道老夫人不會無的放矢,必有緣由,當即就在韓湘芸的身上和李府醫的身上看了幾眼。
突然,吳媽的雙眼瞪圓的看着李府醫,大聲的問道:“李府醫,老夫人每日都是你來請的平安脈,你是最瞭解老夫人身子的人,老夫人如今四十歲出頭,身體康健。
若非知道老夫人身子狀況的人,怎麼會想出這個法子,李府醫,你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