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湘芸在鎮國公說完後,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,眉心更是緊緊的擰着。
是啊,安和大長公主儘管活的時間長,但她也沒有可能執掌祖印啊,如此一來,可不就是有個大長公主的身份在這兒嗎?能幫的到自己什麼,又能在太子登基和智淵將來繼位起到多大的用處?
那自己還真的有必要和大長公主聯姻嗎?鎮國公府的嫡女聯姻可是顯而易見的好處啊。
就在韓湘芸有了堪堪有了退婚,答應鎮國公想法的時候,韓湘芸想到了韶陽郡主,自己認定的孫媳婦,韓湘芸頓時豁然開朗,自己究竟在糾結什麼啊。
韓湘芸笑着微微搖頭,看着鎮國公也是深呼了一口氣,“遲叔,我並非是因爲安和大長公主才相中這門親事的,而是看中了韶陽郡主。”
鎮國公原本盡在手中掌握的感覺也是頓時消失,眉間的皺紋也是更深了,雙眼滿是好奇的看着韓湘芸,“什麼?韶陽郡主?安和的那個孫女,就真的得你如此看重?能爲了她舍了我鎮國公府?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娃,你就能看出來不凡?”
韓湘芸心中有了決定,自然不會在搖擺不定,所以只是笑着看着鎮國公,並沒有說話。
而鎮國公見韓湘芸還是一副篤定不動搖,堅持不退婚的樣子,也是嘆了口氣道:“罷了,你再好好的考慮考慮吧。我今天來你這兒也不是那事,我問問你,就是太子遇襲的事,你可曾有過懷疑對象?”
韓湘芸聽着這話,雙眼也是一亮,“有過幾個懷疑對象,但我細細的考究分析一一排除了後,就只剩下那一個了,可能性是最大的。”
鎮國公盯着韓湘芸的眼神看了幾息後,臉色凝重的道:“唉,老夫我也沒想到前晉餘孽現在還沒死心,竟然還有那麼強的勢力。老夫我動用了鎮國公府的全部勢力,甚至聖賢始皇后留下的一部分人手都用上了,才堪堪查出蛛絲馬跡,沒想到他竟然能混到軍中高位,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啊。”
韓湘芸聽到兒,才確信這位鎮國公老爺子還真是查出來了。但想到剛剛那攝人心魂的眼神,韓湘芸的心中也是一緊,後背隱隱還是有些冷汗滲出,難不成鎮國公是懷疑自己是同謀?這怎麼可能呢。
但幾乎是片刻,韓湘芸就知道鎮國公爲何懷疑自己了。
秦遠可是當初莫豐元的副將啊,也正是因爲莫豐元的緣故,才能一步步有了接近武帝的機會,才能漸漸得了武帝的信任,如今才成爲武帝的心腹。侯府和自己與秦遠有着這麼密切的關係,鎮國公懷疑也是難免了。
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,這秦遠可是在想方設法要滅了自家上下呢,怎麼可能與之成爲同謀。
想到這兒韓湘芸深呼了一口氣,腦子裏面地想法瘋狂涌現,在想着該怎麼說,才能徹底打消鎮國公的懷疑,甚至是能對侯府心生同情,一舉除了秦遠。
韓湘芸在心中斟酌了片刻後,正色的看着鎮國公道:“遲叔,您說的是不是秦遠?”
見鎮國公點了點頭後,韓湘芸忙接着道:“遲叔,說句不怕您笑話的話,這秦遠還真是不可小覷。莫豐元您也瞭解,他對皇上可是忠心耿耿,皇上對他也是頗爲重視,但怎麼會好好的惹了皇上的忌憚?他們之間可是生死之交的兄弟啊,爲何會落得戰死疆場的結局呢?侯府也是經此一蹶不起,就連我也是與莫豐元離心,靜居佛堂十數載。”
鎮國公聽着韓湘芸的這話,眉頭一挑,手指一下一下的扣着桌子,“你的意思是,這一切都是秦遠在背後挑撥的?”
韓湘芸重重的點了點頭,“是啊,若秦遠真是是前朝餘孽,那麼那成爲軍機處大臣執掌數萬兵馬,必定是他唯一所求。但只要莫豐元在一日,那個位置就輪不到他,您說,他會不會對莫豐元動手?
“而且,秦遠跟在莫豐元身邊一二十年,自然很是瞭解我,也知道我唯一的軟肋就是莫豐元,侯府沒了莫豐元,再沒了我,那沒落也就是眨眼間的事......”
“......”
就在韓湘芸和鎮國公細聊着的時候,大廳外左側的偏房內,地龍燒着,屋內也是十分的暖和,時鮮瓜果、做工精緻的點心整齊的放在桌子上,但卻沒有一人動。反而是茶水,不知道沏了多少次了。
莫元正、莫元白和莫經澤孫氏等人坐在椅子上,心不在焉的喝着茶,異常的沉默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莫元白端起茶盞一口飲完,轉頭看着莫經澤笑問道:“澤哥兒,你說你祖母會不會答應鎮國公,給你換個媳婦?畢竟鎮國公府可不是安和大長公主能比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