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想,怕是世間罕有了吧?也不知道那個忠毅泰安侯府的小侯爺見到您會不會自慚形穢。”
春兒的話音落下,一旁的秋兒不禁瞪大了眼睛,恨其不爭的瞪了眼春兒,然後就小心的看向韶陽郡主。
韶陽郡主此時臉上的微笑也是盡皆收斂,輕抿了口紅棗玫瑰茶飲後,將茶盞放在了桌子上,雙眼有些出神地望着石桌子上的古書。
春兒見此也是輕輕吐了下舌頭,迎着秋兒的怒視,俯身看着韶陽郡主,“郡主,是奴婢說錯話了,奴婢任由您責罰。”
韶陽郡主聽着春兒的話,擡頭看了春兒一眼,又看了眼正怒視着春兒的秋兒,笑着搖頭道:“好了,秋兒,你別再瞪春兒了,春兒也沒有說錯,無論忠毅泰安侯府小侯爺是什麼樣,我都必須嫁給她。”
“我能衣食無憂,遍覽古籍,琴棋書畫都能得大家教導,這都是家族精心培養的緣故。”
“如今女子尚不能科舉,我縱使有過人的才華,也無法施展,能爲家族做的只有聯姻一條路。更何況,祖母也不會害我,那小侯爺定然是好的,足夠配得上我。”
韶陽郡主說着,扶着秋兒和春兒站了起來,向正屋內走去。
“郡主,奴婢昨個聽長公主說,過些日子小侯爺就要下場了,小侯爺今年也才十一歲,棲霞郡主敢讓小侯爺下場,說明對其很有信心,郡主,看來您和小侯爺是不會缺少共同語言了。”
秋兒說着,轉頭在四周看了看,靠近韶陽郡主的耳邊輕聲道:“郡主,今日是忠毅泰安侯府二姑奶奶出嫁的日子,小侯爺說不定會送親到信安伯府呢,咱們不如去長街看看吧?”
春兒看着秋兒和韶陽郡主的竊竊私語的樣子,很是好奇,嘟囔着嘴道:“郡主,您和秋兒在說什麼啊,爲什麼要避着我啊。”
韶陽郡主和秋兒聞言,相視一笑。
韶陽郡主擡頭看了眼高掛天空的太陽,感受着這陽光明媚的天氣,笑着吐出了一口濁氣,“行吧,那就出去走走吧,聽說長街那兒開了一家很是奇特的火鍋店,我都聽爹和大哥說了好幾遍,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,之前一直不得空,今日正好去那兒看看是不是如傳聞那般好喫。”
秋兒和春兒聽着韶陽郡主的話,雙眼滿是驚喜的睜圓了,一臉期待的看着韶陽郡主,“郡主,真的嗎?咱們真的要出府去嗎?”
韶陽郡主伸出手指頭在春兒的眉間點了點,笑着道:“你去正院給祖母說一聲,就說我去外面玩一會,午膳去長街火鍋坊用了,不回府,別讓她們等的着急了。”
“還有,記得告訴祖母,不用擔心咱們的安危,有秋兒隨時跟着呢,以秋兒的武力絕對沒有問題的。”
春兒在韶陽郡主說完,忙激動的大聲說了聲“知道了,郡主,奴婢這就去”後,小跑着向着正院走去。
韶陽郡主和秋兒看着春兒小跑着的背影,笑着搖了搖頭,然後邁步進了正屋內,梳妝換衣裳、拿銀子,還有面紗等等。
忠毅泰安侯府,前院大廳內。
與往日穿着並無兩樣的韓湘芸,面帶微笑的坐在大廳上首的椅子上,看着面前穿着蓋着紅蓋頭,身穿彩繡龍鳳對襟大紅袖衫和長裙,身披雲肩和鳳冠霞帔的莫元嘉。
接過莫元嘉奉上的茶,輕抿了口後放到了一旁,“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,我也不說什麼掃興的話,就作爲過來人和你的嫡母,勸誡你幾句吧。”
“母親請說,女兒敬聽。”
聽着莫元嘉這稍顯冷淡的話,韓湘芸眼中的溫度也是消散了三分。
“出了侯府的大門,你就不再是侯府的女兒,而是信安伯府的女子,日後在夫家要謹守規矩,聽公婆的教導,不要耍小性子,更不要做了什麼讓侯府蒙羞的事,該如何行事你心中也要有個分寸。”
“張田然也是個好小夥子,你也放心,是咱們侯府的女婿那日後自然會幫上一幫。”
韓湘芸說着,眉頭一擡,似笑非笑的看着莫元嘉,“對了,有一件事,原本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,不應該說,但我想着今日不說,你也不能安心的出侯府這個門,而你應該是不介意這事的。”
莫元嘉聽到這兒猛的擡頭看着韓湘芸,只見韓湘芸的嘴脣微張,“你姨娘的屍身我將其葬到侯府妾室園陵了,日後你想去祭拜遞了帖子給範奇管家,就去吧。”
“身爲子女,盡孝心我還是允許的,雖說她做了錯事,但好歹也給侯府生了你個麼女兒,我就大人大量放她一馬。我給你的這個新婚賀禮你覺得怎麼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