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周邊四省十萬兵馬加上湖廣的四萬,這可是相當於全國兵馬的三分之一了。更不用說此次太子以欽差的身份去湖廣,順便整頓湖廣官場的,這就相當於將湖廣交給太子了啊。
湖廣系的人可是佔了朝廷官員四分之一的,致仕的那些大臣也有不少的門生故舊,這太子若是能徹底收復了湖廣系,再加上太子原本的勢力,這登基後絕對不會有風浪,一定會順利交接的。
二人想到這既有欣慰,也有對武帝的敬佩和緬懷。
畢竟武帝也算是乾元皇朝的中興之主了,這眼看就要不久於世,都準備爲太子的繼位做準備了,心中自然也滿滿的惆悵和對太子登基後的迷茫,情緒複雜不足道也。
武帝看着沉思着的太子也沒有着急,端着茶盞輕抿着,擡頭便看到殿中以曾首輔和軍機大臣齊康成等幾位大臣,正在低頭在琢磨着什麼。
武帝一想就知道幾人在想着什麼,無非就是猜測自己這麼做的原因唄,心中隱約有些不快,但想到現在自己的身子,也是暗自嘆了口氣。
嘟囔了聲“一堆老狐狸”後看着太子說道:“太子,這事就這麼定了,你回東宮讓太子妃幫你拾掇拾掇行李,明日一早就跟着齊愛卿出發吧。”
太子聽着武帝的話忙擡頭看向武帝,大臣們能想到的太子也能猜到八九不離十。
當即看着武帝沉聲道:“是,父皇,兒臣遵旨,這就回東宮收拾行李。”說完就轉身向着殿外走去。
看着太子離開的背影,曾首輔也是長長的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,看着武帝稟告道:“皇上,關於派遣官員前往湖廣一事,您是否要與吏部房尚書商議一下人選?湖廣總督遲大人上的摺子可是要儘快派遣官員去主事呢。”
“不用了,知府也就正四品官罷了,內閣和吏部直接選任一部分能臣去湖廣吧。”武帝說着頓了下,“徵詢下太子的意思吧,看太子有無合適的人選。”
“是,臣遵旨!”
曾首輔拱手躬身說完,就看到武帝在乾清宮總管太監蘇念昌的攙扶下,有些顫顫巍巍的向着後殿走去,看着武帝那有些佝僂的身子,不禁眉心緊皺,看着身側的軍機處大臣齊康成輕聲說道:“齊大人,這皇上身子果真如此虛弱了嗎?”
“是啊,現在快四月了,天氣也是一日比一日暖和,可你看皇上竟然還穿着絨衣,唉,這......”
軍機大臣齊康成說着嘆了口氣,看着曾首輔想了想說道:“我去湖廣后皇上這兒你還要多多注意些,你也知道秦遠被皇上禁足在府中,皇上的心腹大臣就剩下了都察院的黃大人,這人可是眼裏見不得沙子的主,若是趁這個機會向皇上上些摺子,那可要有相當多的同僚要被皇上處置了。”
說着,齊康成走到曾首輔的耳邊輕聲說:“皇上極有可能借這個機會,給太子繼位掃平些障礙,那咱們屆時可就難了了。”
曾首輔也想到了這兒,但皇上的性子他也是瞭解的,當即有些愁悶的說道:“皇上的性子你也瞭解,我只能盡力。倒是你,湖廣這明顯就是有人刻意的,你要小心,你若是出事了,那纔是真的要發生動盪了。”
“放心,放心,有太子在,身邊的守衛力量是沒有問題的。”齊康成說完,說了聲“我先回去拾掇東西了”後,徑直向着殿外走去。
曾首輔在齊康成走了後,看了眼身側的也是滿臉深思的幾位大臣,搖了搖頭沒有寒暄,邁步出了乾清宮。
另一邊,太子從乾清宮出來後,臉色就十分的凝重,但眼底深處還是隱約可見有些欣喜。
到了東宮,進了正殿後,看着在榻上正在教導着智淵世子和長安郡主習字的莫元卿,感到一種莫名的心安,原本有些凝重的神色也是頓時收斂了,嘴角一揚面帶笑容的走到了莫元卿的身側。
“元卿,智淵、萱兒,母妃在教你們習字呢?好不好玩呀?”
莫元卿看見太子過來後,將手上的蘋果放在了桌子上,起身看着太子行禮道:“臣妾給太子爺請安!”
一旁的智淵世子和長安郡主看到太子後,雙眼都是一亮,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手上的毛筆,面帶欣喜的撲到了太子的懷裏,脆生生的連連叫着“父親~”,長安郡主更是緊緊的摟着太子的脖子。
莫元卿看着兩個孩子和太子的樣子也是眼中含笑,“行了,你們兩個快下來吧,這段時間體重是一天一個樣,再把你們父王累着了。”
“哪能累着,孤不累。”太子聽着莫元卿的話儘管胳膊確實有些酸了,但也還強撐着說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