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春種延遲一兩日三五日還沒什麼,但時間長了,就算見識淺薄的老百姓也知道是發生問題了。”
“再加上有不臣之心的人在其中挑撥,已經陷入焦躁期的百姓更是一點就炸,瞬間從一縣一府一州,逐漸蔓延到了整個湖廣省。現在整個湖廣省上都是十分的混亂,今日湖廣總督還上了摺子讓朝廷派官員前去主事呢。”
“父皇便命孤以欽差的身份跟着齊大人去湖廣,解決湖廣動亂,以及找出湖廣省有不臣之心的官員,確保湖廣省上下安穩。”
太子看着莫元卿一口氣說完後,端起桌子上的茶盞一口喝完,“現在回來就是收拾行李的,明日一大早就要啓程了。”
“太子爺,父皇讓您去湖廣?這...這湖廣現在這麼亂,一旦百姓暴起了您的安危怎麼保證?若是再有逆臣賊子對您暗中趁亂下手,那可如何是好?湖廣您是非去不可嗎?”莫元卿緊攥着手上的帕子,滿臉擔心的看着太子說着。
太子聽着莫元卿的話心中也是一暖,拍了拍莫元卿的手說道:“父皇金口玉言,豈能有再改的道理?”
“更何況孤還是乾元的太子,湖廣動亂父皇不能前去,那孤前去自是最爲合適的人選。上次池州未去成一直就是孤的遺憾,這次無論湖廣有多麼危險,孤是一定要去的。”
太子說着,看着還是一臉擔心的莫元卿俯身輕聲的道:“你不用擔心,父皇會讓禁軍隨行護衛的,不會出事,至於到了湖廣省,父皇也給了孤臨機調動周邊四省兵馬的權力,安危絕對有保證。”
“什麼?四省兵馬調動權?”
莫元卿聽到這兒頓時睜大了眼睛看着太子,眼中滿是震驚。
“是啊,元卿,你也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吧?”
太子說着微微一頓,有些感慨的道:“這是父皇對孤的信任,也是對孤的考驗,湖廣一行非去不可,也非得順利解決纔行。”
莫元卿見太子都這麼說了,自己還能說什麼?當即嘆了口氣,眼中包含擔憂的看着太子哽咽道:“太子爺,既然您非去湖廣賓客,那您一定要小心,做事前多想想臣妾和智淵萱兒,我們都在東宮等您平安歸來,您一定要保護好自己。”
“放心,孤知道。”
說着,太子看着莫元卿又說道:“你不用擔心,你幫孤準備些出行的衣物乾糧吧,孤去坤寧宮一趟,母后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呢。”
說完,太子笑着看了眼莫元卿,起身向着殿外走去。
莫元卿看着太子的背影消失不見後,原本臉上的擔心和眼中的擔憂、淚水頓時消失不見,雙眼出神的望着對面太子坐過的位置。
幾息後,莫元卿叫彩兒進殿,將太子即將前往湖廣還有其他的事情告訴了彩兒,又吩咐彩兒親自傳話到忠毅泰安侯府後,便起身,去收拾太子的衣物了。
彩兒在攙扶着莫元卿出了正殿後,便接過出宮腰牌向東宮外走去。
......
當日傍晚,太陽已經落山夜幕也降臨的時候,忠毅泰安侯府正院寢屋內的燭光還亮着,映在窗戶紙上也一下一下的閃爍着。
往日這個時辰原本應該已經睡下的韓湘芸,此時卻還精神抖擻的盤膝坐在牀上,手腕上的小紫葉檀佛頭手串也不停的在手上輕捻着,足以可見此時韓湘芸的心情也是十分不平靜。
吳媽端了一盅紅棗燕窩走到韓湘芸身側,遞給韓湘芸後輕聲的說道:“老夫人,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,您快喝了這盅紅棗燕窩早早歇息吧,別想那麼多了,咱們靜靜的等着就好了。”
“還是定力不行啊,怎麼越事到關頭越緊張呢。”韓湘芸接過紅棗燕窩拿小勺子咬着喝了幾口,有些自嘲的笑着看着吳媽說道。
吳媽接過玉碗,站在一旁輕聲道:“老夫人,湖廣省咱們的力量雖然不多,但因爲咱們提前準備的得當,一定會按照咱們設想的那樣發展的,咱們現在該考慮事發後咱們要怎麼做了,皇后娘娘那兒您看?”
韓湘芸聽着吳媽的話眉心微蹙,想了想後道:“雖然皇后因爲皇上的原因,沒有和馬佳府決裂,但智淵畢竟是她的親孫子,爲了馬佳府的未來也一定會選擇智淵的。”
說着,韓湘芸看着吳媽眯着眼又說了聲“別忘了馬佳老夫人現在也還在坤寧宮呢。”
“老夫人,看樣子皇上是下定決心了,連湖廣省周邊四省近十萬兵馬都允許太子臨機指揮調動,這代表的意義可不一樣啊,應該已經在逐步爲太子鋪路了。”
“是啊,皇上身子如何,現在除了他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