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康成笑着看着黃總兵說完,沒有正面回答,而是問道:“其餘的稍後再說,我先問問你們兩人,這黃州府的情況你們兩人可清楚?”
“黃州知府和府丞的所作所爲,在百姓和同僚之間的名聲,你們可知道?可曾關心過?”
“我再說直白點,你們二人知不知道他倆背後是誰,是不是你們二人?”
看着齊康成這臉色嚴肅的樣子,遲總督和黃總兵兩人心中咯噔一下,臉色變的十分難看。相互對視了一眼後,還是遲總督有些遲疑的問道:“齊大人,是不是出什麼事了?”
作爲軍機大臣的齊康成看着眼前情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。
搖了搖頭,說了聲“走吧,太子還等着你們呢”,就轉身向府衙內走去,邊走還邊想這可是給了太子一個現成插手湖廣省政務的理由啊,這一番折騰下來,怕是整個湖廣的官員一半都得換人,當然,湖廣也順理成章的由太子的人接手了。
遲總督和黃總兵看着齊康成的反應,也是面面相覷,眉心緊皺心中忐忑複雜的跟在齊康成身後向着府衙內走去。
“臣湖廣總督遲成鞍/湖廣總兵黃明,見過太子殿下,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!”
兩人看見太子就恭敬的跪在地上,磕頭行禮。
“行了,都起來吧。”
太子打量了兩人一眼,將茶盞放在了公案上,似笑非笑的看着遲總督問道:“遲總督,你是湖廣總督,在湖廣任總督一職也有六七年了,湖廣上下的各府的官員應該都差不多知道吧?”
“太子殿下,湖廣官員上下府州各地差不多有六七百人呢,臣對於四品以上的官員差不多還算了解,但四品以下的就不甚清楚了,還請太子殿下見諒。”遲總督心緊緊的提着,斟酌了下後纔看着太子說道。
太子聽着遲總督的話嘴角微揚冷冷一笑,“孤問你,黃州知府和府丞的事你知道多少?”
遲總督此時已經有點不知所措了,滿腦子疑惑不解,完全不知道太子這麼問究竟是何意,但看着太子的神色,還有在一旁癱軟在地上的官員,也能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是自己這個總督治下不嚴了。
但想着自己好歹也是出身國公府,與太子也是沾親帶故的,太子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,最多也就是免職罷了。
當即,遲總督看着眉心微蹙,看着太子說道:“太子殿下,若是姓名官職臣還算是清楚,其餘具體的就不知道了,不知是何人犯了什麼事,還請太子明言。”
“黃州府丞和前任知府草菅人命、賣官鬻爵,魚肉百姓,簡直是無惡不……”
太子還沒有說完,看着下方臉色有些不太對勁的遲總督和黃總兵,眉心頓時一擰。
深深的看了眼兩人,眼珠子一轉,嘴脣微張吐出口濁氣,轉怒爲笑的看着遲總督道:遲總督,罷了,這件事孤已經解決了,這件事就不勞你費心了,孤從始而終吧,就由東宮屬官調查了善後吧。”
“正好,遲總督曾上了摺子說缺官少吏的,父皇和曾首輔、房尚書特意選了些清廉務實、年富力強的能臣幹臣,與孤一同來了湖廣。”
“這些人就交給你去安排的,儘快穩定省內各州府,不要再發百姓衝擊衙門這種事了,嚴重影響了官府的威信。”
遲總督聽着太子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糾結,自己對黃州前任知府的的所作所爲,也是有所耳聞的,但誰讓這位知府是吳王正妃的小舅子呢,自己不能不看在吳王妃的面子上,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但誰能想到這次歹人就先選中了他並將其殘忍殺害,且太子又恰巧到了黃州,現在太子要讓東宮屬官去查黃州府了,那可一切都不好說了。
最後遲總督想到自己的身份,和現在湖廣省的局勢,還是嘆了口氣道:“是,太子,臣謹遵太子諭令。”
太子聞言笑着看了眼遲總督,微微頷首,看向黃總兵。
因爲黃總兵是出自高宗慧賢皇后一族,是慧賢皇后的侄子,論輩分還是太子的表舅,又因爲黃州府的事與總兵府關係不大,態度自然不會像對遲總督一樣,當即便笑着問道:“黃將軍,自從臨西鎮的事情發生至今也有近一個月的時間了,你就沒有什麼發現?”
“除此之外,全省各地的糧倉存放的種子爲何會在重重將士的守衛之下,還被歹人損毀偷盜成功,這絕對是有內部人員接應,黃將軍你可曾找出此人是誰了?”
原本還打算看遲總督笑話的黃總兵,此時也是有些坐蠟,不知道該怎麼回答,看着太子支支吾吾的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