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見狀也沒有耐心在說下去了,當即看着身側的梁堯吩咐道:“帶下去吧,好好給孤問清楚,這糧食究竟去哪了,販賣給了誰?還有何人蔘與其中,廣源縣衙、漢陽府衙甚至是總督府,好好給孤問一問查一查,看看有沒有利益鏈。”
“是!殿下!”
梁堯答完就向着身側的兩個禁軍揮了揮手,走到了王縣令的身側。
此時的王縣令已經癱軟在地上,更是汗流直下,臉色煞白,嘴脣哆嗦着看着太子求饒,“太子爺饒命,太子爺饒命啊!”
“下官說,下官說,請太子殿下不要用刑啊,太子殿下!”
“我說,我都說,太子殿下我知道錯了!”
“......”
梁堯見狀冷笑着哼了一聲,“現在說了?晚了!”
說完,大聲說了聲“晚了”後,連拖帶拽向一處倉庫內走去。
約莫一刻鐘的時間,梁堯臉上滿是怒火的走了出來,手上更是緊緊的攥着王縣令的供狀,壓抑着怒火看着太子道:“殿下,這位王縣令還真是條大魚呢,也讓屬下刮目相看,所作所爲簡直是罄竹難書,屬下斗膽,請殿下看完後您能從重從嚴處置!”
太子聞言眉心一擰,接過樑堯雙手遞上來的供狀。
先是粗略掃了一遍,當即就臉色大變,臉上怒意橫生,冷哼了一聲後一字一句的看着,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,壓抑着怒火大喘着粗氣。
看完後,太子臉色鐵青的將供狀仍在了梁堯身上,“簡直是無法無天!去吧,按照供狀上名單挨個抓了。”
話音剛落,太子就又忙說了聲“等等”就閉上了眼睛,眉心緊緊的皺着,臉上滿是猶豫和糾結。
梁堯自然知道太子在糾結什麼,實在是王縣令牽連的太廣了,下至廣源縣衙的衙役,上至總督府的某位大人,更不用說其餘各府各州的主官了,這若是真的真刀真槍的全部都抓了,實在是與太子和皇上的初衷有違,尤其是這個時候,不得不爲朝堂穩定讓步。
很快,太子便睜開了眼睛,神情又變爲了之前那冷淡的樣子,“先將廣源縣的解決了吧,其他人,就在讓他們瀟灑些時日吧,這件事你不要親自去了,吩咐其他人去,你即刻跟着孤回驛站!”
這下子徹底讓梁堯不懂了,但也沒有絲毫猶豫,答了聲“是”,便將供狀交給了東宮禁軍副統領,跟着太子出了廣源糧倉就向着漢陽驛站的方向騎馬飛奔而去。
一路馬不停蹄,換了兩匹馬衆人才到了驛站。
梁堯看着太子那臉色凝重的樣子,心中也是十分慌亂,進了驛站梁堯就走到了太子身側緊張的問道:“殿下,您這是怎麼了?出什麼事了?”
太子坐在屋內的椅子上,臉色凝重一言不發,摩挲着右手大拇指上的黃玉刻佛經扳指,看着異常緊張的梁堯,屏退了左右後問道:“梁堯,你說湖廣這兒的種子爲何會好好的出現損毀、丟失以至無法耕種呢?背後之人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?”
“難道他們不知道可以從其餘省份調集種子?只是簡單的爲了那點銀子,值得冒這麼大的險?”
看着深思着的梁堯,沒等其反應過來,太子又接着道:“湖廣這事父皇其實早就知道了,之所以遲遲沒有反應,就是在想背後之人的目的是什麼。是爲了讓湖廣騷動,進而波及其餘省份爲其牟利?還是爲了讓明年糧食收成不好,進而煽動百姓起義造反?”
“不,不,父皇和孤都認爲不是這幾個原因,但父皇和孤也不得其要領,只好讓孤親自來查一查了。”
“但孤剛剛在看王縣令的供狀的時候,見他說是有人刻意聯繫他以高於市場近乎五倍的價格收購糧食,其餘各州各府都有這樣的人,這也讓我頓時有了些許猜測。”
梁堯聽到這兒也是隱約像是知道了些什麼,但靈光一閃沒有捕捉到,眉心微蹙的看着太子問道:“殿下,您的意思是?”
太子聽着梁堯的話雙眼微眯,雙手緊緊的握着拳,“都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,瘋狂收購糧食除了要趁着明年糧食大減產賺上一筆外,就是爲戰爭做準備了。而且收購湖廣一省的糧食,這得是多麼大的戰役?再聯想到孤現在就在湖廣,父皇的身子現在又不好,你說,你想到了什麼?”
梁堯順着太子的話往下想,頓時雙眼睜的老大,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子,顫抖着嘴脣問道:“這...這,太子,您是不是想多了,現在怎麼還會有人有這種想法啊?這不是不自量力嗎?”
“唉,父皇在的時候自然不會有人敢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