純熙郡主和韓老太爺看着蘇念昌臉色,心中都是有着些許猜測,不禁臉色凝重的互相對視了一眼。
純熙郡主使勁的握着韓老太爺的手,哆嗦着嘴脣的看着蘇念昌說:“蘇念昌,可是皇上出什麼事了?快起來回話!”
蘇念昌聞言起身後,沒有回答純熙郡主的話,而是笑着說:“郡主,皇上請您進宮小住一段時間,皇上打算讓章院正給您好好的調理調理身子,請您現在就跟奴才進宮吧,一應東西六尚局都準備妥當了,您什麼都不用帶。”
純熙郡主聽着蘇念昌的話,心中就是一怒,剛準備怒斥蘇念昌就被韓老太爺阻止了。
韓老太爺冷冷的瞪了蘇念昌一眼。
蘇念昌見狀也是脖子一縮,乖乖的向後退了幾步又背對着身子站在那兒,一句怨言都不敢有。
韓老太爺滿意的微微頷首後,在純熙郡主耳邊輕聲說:“郡主,你先別生氣,皇上讓你進宮小住一段時間,肯定是皇上的身子不大好了,讓章院正給你調養身子也有看看你身子情況的如何,能活多久的意思。”
“此外就是要讓你進宮坐鎮了,皇上能做出讓你進宮這個舉動,皇上怕也就這幾日了,你可不能把自己氣出個好歹啊。”
“你現在可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子啊,若是你在倒下了,那可就有違皇上的意思了,除此外,你也要爲芸兒和元卿想想,有你在,皇后也不敢明着亂來的,你也不想真的出現什麼變數吧?”
純熙郡主知道韓老太爺是什麼什麼意思,但一想到皇帝真的不行了,心中還是難免難受,但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自己難受的時候,既然執掌祖印,就要承擔的起祖印賦予的責任。
當即,純熙郡主看着蘇念昌朗聲說:“蘇念昌,走吧,你是皇上的貼身太監,皇上那不能離開你,咱們抓緊時間現在就入宮吧。”
純熙郡主說完,滿臉心事的看着韓老太爺嘆了口氣後,說了聲“你別擔心我,照顧好自己,照顧好家裏和芸兒”後,就由蘇念昌攙扶着向着郡主府外走去,又經過了韓府的後院和前院出了韓府,坐上了蘇念昌準備好的馬車,一行人向着紫禁城走去。
韓老太爺則在純熙郡主離開後,久久佇立在原地,望着紫禁城的方向,呢喃了聲“亂象起啊”,轉身揹着手向屋內走去。
另一邊在馬車內,純熙郡主看着蘇念昌沉聲問道:“蘇念昌,蘇總管蘇公公,你實話告訴我,皇上的身子究竟如何了,是不是出大事了?章院正可說了皇上還有多長時間嗎?”
蘇念昌聽着純熙郡主的話,張了張嘴,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。
看着純熙郡主那漸漸凌厲的眼神,蘇念昌也不禁緊緊的攥了攥懷中的拂塵,看着純熙郡主嚥了口氣說:“郡主,您就別爲難奴才了,皇上聖體情況如何實在是不能出自我口啊,您要知道還請您親自去問章院正。”
純熙郡主聽着蘇念昌說讓她問章院正,瞳孔頓時一縮,聯想到了高宗太宗崩逝前的情形,心也往下沉了沉,她無力的揮了揮手,臉色十分難看的倚靠在金絲軟枕上。
蘇念昌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,坐在靠門口的地方。
整個馬車內頓時安靜了下來。
......
正值黃昏,金烏將墜,淡月新升時。
忠毅泰安侯府,北苑。
孫氏用完晚膳後並無嚮往常一樣遛彎消食,而是眉心微蹙,滿臉憂愁的看着還在用膳的侯府二少爺莫經浩和四姑娘莫令詩。
同樣已經用完膳的莫經澤,看着孫氏的樣子一打眼就猜到了她在想什麼。
當即嘆了口氣,將漱口的茶盞放在了桌子上,結果丫鬟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,後看着孫氏說:“娘,你是不是在想二弟的事了?”
孫氏聽着莫經澤的話看向莫經澤,“是啊,你說說,就連溪哥兒現在也得了三等廣恩伯的爵位,雖然聖旨上是襲五代,但你還能不清楚?有你姑母在早晚都是世襲的,但浩哥兒呢?唉!”
莫經澤聞言也是眉心微蹙,在心中斟酌了片刻後看着孫氏又道:“娘,浩哥兒現在還小,您怎麼現在就開始想這個了啊?您都說了日後有姑母在,還需要擔心浩哥兒沒有好前程嗎?”
“你懂什麼?你姑母再是身份尊貴,哪怕日後貴爲皇后,那些朝臣能坐視你姑母這麼做?能事事都幫咱們的?這情分還不是用一分少一分,幫了溪哥兒還怎麼幫浩哥兒!”
莫經澤聽着孫氏這話,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說。
因爲他知道孫氏說的都在理